“哈哈哈,”乐其姝大笑,转身让出道路,伸手,“请。”
常相忆抖开披风,墨蓝色羽纱上织了金线,阳光下彩光绚烂,她与乐其姝相视一笑,颔首,相携着走入门中。
金缕雪在背后呲了呲牙,小声嘀咕:“有孩儿了不起啊!”
进入室内,常相忆解下披风,从婢女手中接过扇子摇着,抱怨道:“如今不过四月,金陵竟这般热了。”
“嫌热你就待在洛阳,何苦跑金陵来挨热?”金缕雪呛道。
“你道是我想来?”常相忆笑盈盈地横她一眼,凉凉道,“这种天儿在洛阳不冷不热的,岂不更自在,更何况,近来邙山脚下白司马坡的金星雪浪开了,我约了花圃主人四月初八去赏花,如今也去不成了。”
金缕雪挖了挖耳朵:“这是哪家的婆娘,怎恁多话?”
“没有金星雪浪,有个金缕雪娘看也不错。”乐其姝笑着说,从门外牵着一个行动木讷的青年进来。
正是鬼枭,换去那身灰布寿衣,看上去仿佛精神了些,眉眼却依旧死气沉沉,好似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鬼魅一般。
“这便是柴开阳?”常相忆脸上的笑容消失,拧眉看了看他,伸手去翻他的眼皮。
鬼枭忽地抬手,五指如爪,狠戾地抓向常相忆咽喉。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金缕雪臂上长鞭骤然飞出,缠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扯,枯柴一般的手指便再也动弹不得。
“金掌柜手下留情!”一个清越如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