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卫七夕提笔在文书上一勾,放在一边,掀开下面又一本,粗略地看了一眼,念道:“昨夜虎贲营巡城,戌时三刻在北城延康坊遇一男子醉后强抢民妇,现已将男子押解回营……”
“阉。”
“是,”卫七夕又掀开一本,“还是虎贲营,昨夜子时巡至昌乐坊,见一游侠深夜乱逛,上前盘问,不料此人蛮不讲理,语言多有冲撞,甚至弹断三把钢刀……”
声音越来越小,卫七夕手脚微微发冷,额头却渗出了细汗,小心翼翼地偷瞄着龙云腾的脸色,继续念道:“还口出狂言,自称是……”
龙云腾神色如常,手掌放在粟玉芯软枕上无意识地摩挲,语气淡淡地问:“自称是谁?”
卫七夕认出那是昨夜苏余恨枕着的枕头,不由得更加忐忑,盯着文书上歪歪扭扭的字体,沉痛地想:喜酒果然吃不上了吧。
硬着头皮小声道:“自称是主上您的……义父,虎贲营精锐齐出,力战半个时辰,却被打伤十人,扬长而去……”
“真是胡闹。”龙云腾笑出来。
卫七夕摇头苦笑:“苏谷主性情不羁,率性而为,昨夜风疏雪密,正适合夜游赏雪,倒也是情有可原……”
“我说虎贲营这帮丘八真是胡闹,”龙云腾打断他,“凰儿武功何等诡谲,他们也敢力战半个时辰,倒是不怕丢了性命。”
“……”卫七夕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