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淡淡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
常子煊俊美苍白的脸上刹那间腾起一片绯红,重重将佩剑收入鞘中,大步走出卧房,两人擦肩而过,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钟意转身,闲闲地看着他瘦硬的背影消失在廊间,收回目光,拖着一条伤腿跨进门内,酸溜溜地嘀咕:大半夜跑来我夫人床前自言自语,还要问我站在这里做什么……做什么?我当然是一剑劈了你!
他走到床沿坐下,看了看安静沉睡着的乐无忧,目光柔软下来,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亲,伸手到被子里,捏起他的手腕,二指搭脉,不由得露出一抹惊讶。
――乐无忧的内息激荡,仿佛有一股汹涌的内力正在沿着经脉奔流而过,而他在努力地想要醒过来。
钟意将乐无忧拉起来,盘膝而坐,自己翻身上床,双手按在他的后心大穴,运起内功,内力从掌心平缓流出,带动他激荡的内息,慢慢沿着全身运转,如同细雨一般温润他的经脉。
待乐无忧内息平稳下来,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钟意缓缓舒出一口浊气,从背后抱住乐无忧,将脸埋进他的脖间。
独属于乐无忧的气息萦绕在鼻尖,钟意深嗅一口,唇角有些疲倦地动了动,终究没能笑出来,化作一声浅淡的叹息:“阿忧啊,快点醒过来吧,我真的是……有点累了。”
三日后,海天连城的马车来到迷巷外,钟意懒洋洋地抱着剑,对常子煊道:“常少主,走吧,该上路啦。”
“怎么说话呢?”安济嚷嚷,“什么叫上路?死人才说上路呢!”
“那在下应该怎么说?”钟意斜睥了他一眼,坏笑着问,“少盟主,上轿?”
安济勃然大怒:“你……”
“嗦什么?”九苞打断他,“就你废话多,大哥,点了他的哑穴。”
钟意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