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苍勉强笑了笑:“我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已经折了二十年的阳寿,一时气脉不畅罢了,修养些日子就不碍事了。我是担心子非……”
“那位公子自有天相,小公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老船夫说道,然后便不再开口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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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的水声,翠绿的苍竹,小桥流水人家。
子非长身而立,久久不动。
这无疑是个幻境,子非很明白。他之所以毫不反抗地任由颜惑将他带入幻境之中,是因为他要从幻境里破解这个迷障。
当然,他并非毫无准备。早在他见到颜惑的那一刻,一条细小到不会被察觉的隐蛇已经从子非的袖中落到了地上,没入地下,悄然缠在了颜惑的鞋子上。
或许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伤害,但是隐蛇发动攻击的一刹那,颜惑不会不分神,那便是她唯一可能露出破绽的时候了。
幻术和摄魂术一样,要求术师全神贯注,一分心,便是死路一条。
这幅竹林幽居图他太熟悉了,正是长安郊外的别居。
“吱呀”一声,小茅屋的门被推开,门后是子苍明媚的笑脸。
“子非,你怎么才回来啊。”子苍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说,“我饿了。”
子非习惯地嗯了一声,去做饭,将计就计,未尝不可。
这顿饭,平静地一如既往。子苍的动作乃至语气竟然一如往常,也不奇怪吧,那本来就是从他的记忆里裁出拼凑出来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