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的一人在一次偶然之中,在庙会上遇见了当朝公主,公主对他一见钟情,甘愿下嫁。这对于本身就是在悬崖边行走的两人,算是一切危机爆发的一个引子吧。两个人开始争吵,开始不信任,开始用最伤人的语言去刺伤曾经那么深爱的人。一道圣旨,皇上为公主赐婚。抗旨,这是自取灭亡,可是若是迎娶公主,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将成为南柯一梦。”
“两人想过离开这里,去大漠,去西域,去哪里都好。可是两人走得了,受株连的就是自己的族人。”
“最后,他们放弃了。一个娶了公主成了驸马,另一个离开了长安。”
“临走前一夜,他将那人送的定情信物——胭脂璧,沉在了这个小水池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看见另一个人站在阴影之中,却没有出声。只是这样,默默地目送他离去。”
“对于彼此,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了吧,就这样把一场年少轻狂埋葬在了长安,然后从一场绮丽残酷的梦境中醒来。”
碧色用玉一般的嗓音缓缓陈述,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看着他们相爱,相处,最后相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恨这两个笨蛋,为什么不敢面对。即使我知道,面对的也不过是一个凄凉的结局,但也总好过这么苍白仓皇的结束。”
碧色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在他翠色的衣襟上化开,像是深绿色的花朵。
“后来呢?”子苍心里也堵得很难受,问。
“后来,都死了吧。”碧色微微怅惘地说。
“死了?怎么死的?”子苍睁大眼睛,莫非是殉情?
“一百多年,哪个人能不死?”
“……”
“他成了驸马就搬出了这里。后来听说在官场上颇为得意,可惜英年早逝,才三十几吧。另一个人不知所踪,直到驸马去世后才回到长安。我记得他在这里站了很久,眼神寂寞得像是在哭,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