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问不了。
秦素的沉默,是欲言又止的沉默。
和王宗炎相处的这些日子,他不能说不了解这个人。
只是……由最初的厌恶到了现在的……激赏?如果他这一番话是真的,那真的……算得上激赏了。
虽然他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却算得上枭雄。
“如果太子能平了辽国,那我不争也罢了。”王宗炎说道。
秦素猛地抬头。
“清书啊,世人说我阴险毒辣仗势欺人残害忠良坏事做尽,你信么?”王宗炎放下酒杯,灼灼地盯着秦素。
秦素顿了半晌,缓缓摇头。
“忠良,何谓忠良?多是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之辈。清流,何谓清流,不过是不懂何为作人还自视甚高之徒。不知解民倒悬,沉溺宦海沉浮,到最后,留下来的却多是这样的人。倚老卖老者,杀!食古不化者,杀!愚忠愚信者,杀!这便是我的‘残害忠良’。呵呵呵。”
那笑,带着无人理解的惘然。
秦素蓦然说不出话来。
“世人不懂便是不懂吧,我不需要他们懂。”王宗炎揽过秦素的身子,秦素乖乖靠在他怀里,“清书啊清书,我只想以我的方式做点什么。不是欺世盗名,不是沽名钓誉,只是想,真正为这天下做点什么,你懂么?”
秦素呆呆地看着他,王宗炎的眼里,竟然是不为人知的孤独和倔强。
那个人挥之不去的孤独,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