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左眼中传来酸涩的热度,干涸的泪腺里不断溢出透明的液体,融开了快要愈合的伤口,于是鲜血也一起涌了出来,竟是血淋淋的一片。
月光之中,被人驯养过的野兽咀嚼着短暂却温柔的回忆,无声无息地流下了眼泪。
第37章 爱欲边缘(上)
楼顶的风凛冽地吹过,目之所及的世界已经被缓慢推进的岩浆吞噬了一半,林觉握着宋寒章的匕首,站在风中看着远方的植物园,沉默不语。
陆刃抱着长刀坐在屋顶的栏杆上,腐朽的铁栏杆看起来随时都会折断,可是他却好似没有觉察到这致命的危险,或者说,他对应付这种程度的危险抱有十万分的信心,还闲闲地打了个哈欠。
对陆刃而言,等待总是让人百般无聊――提心吊胆地等待高数考试成绩公布时除外。
无聊的心情驱使着他,让他去撩拨林觉:“喂,你好歹对你复活的救命恩人说一声谢谢吧?”
林觉头也不回,月光落在他完好的脸上,全然是冷冽的肃穆。
沉默的无视加剧了陆刃不愉快的心情,他从栏杆上跳了下来,玩着手中的长刀,绕着雕塑一般的林觉走了两圈:“不礼貌的坏孩子,可是要被惩罚的哦。”
林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毫无情绪的眼神,没有厌恶、没有挑衅,也没有恐惧,就好像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陆刃是一块风干的腊肉。
啊,太无聊了。陆刃沮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林觉,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他享受厮杀战斗的感觉,享受对手对他的恐惧,唯独讨厌这种毫无反应的家伙――就像宋寒章那样,无论他怎么恐吓挑衅,都像是在对一根木头做无用功。就算把他们杀掉,感觉都像是在劈柴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