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边去,然后杀了他!
林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握紧长枪迈开脚步,向已经裂开近两米的地缝狂奔,最后一步跨出,他一跃而起,跳过滚烫的熔岩,半蹲着在地缝的另一边落下。
很近,一站一蹲的两人之间,已经不足五米。
相对而视的两人像是感应到了那个无声的信号,不约而同地行动了!
长枪和长枪碰撞在了一起,林觉一脚撩起,对方却敏捷地避开,还以一枪,含有腐蚀性的枪头从脸颊旁擦过,贯穿了左耳,腐蚀的力量让耳朵上的伤口迅速溃烂。可是这种疼痛却被止痛针牢牢抑制住了,残留的些许痛楚只会激发内心的凶性。
林觉怒吼一声,一脚踢倒对面的人,对方不甘示弱,拽住他的裤腿将他也拖倒在地,近身搏斗的两人彻底放弃了用长兵器对抗,你一拳我一脚地厮打了起来,仿佛两只为了捍卫领地的雄兽在以死相搏,这种原始而粗暴的力量在搏斗中对冲着,疯狂血腥的战斗欲望被彻底激起。
这一刻,林觉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人,他疯了一样一口咬掉了另一个自己的耳朵,另一个他狠狠扼住他的喉咙,翻身将他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想要将他扼死在这里。
林觉抓住他的手腕奋力挣扎着,可是被压制住的身体却无法摆脱这种困境,他充血的右眼死死盯着另一个他――那个人早已满脸狰狞,一只耳朵被他咬了下来,那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弄脏了他的脸,原本干净的他也像是现在的他一样,比厉鬼更像厉鬼。
林觉盯着他的眼睛,那一双完好的、涌动着恨意的眼睛,他在无声地质问他:你连保护一个人都做不到,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这只因为他强烈的自我憎恨而诞生的怪物,就要在这里杀掉他。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