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仪和柳清清点火了。剧院附近的停车场有很多车,汽油不难弄到,加上周围的雨林环境,这把火会烧得很顺利。”所以他抽空做了几个临时的口罩,起初只是有备无患,没想到最後还是用上了,还是如此疯狂的用法。
“可是我们都在蜂巢里啊!那个疯女人到底在想什麽?!”
“当然是永绝後患。烟熏蜂巢赶出蜜蜂对付行军蚁,蚂蚁大概已经穿过蜜蜂领地的结界了,不然她们不会孤注一掷。”
“那我们为什麽不赶紧离开还要在这里对付蜂後?”林觉不解地叫道。
宋寒章拉住绳索准备下去,临走前回头看了他一眼,镜片後漆黑的眼睛里是一种压抑到极点的平静。
“逃走,然後继续苟且偷生,最後像只蝼蚁一样死去吗?”宋寒章反问他,一贯平静的声线带著隐隐的狂热和渴望,“逃避只能带来一时的安宁,如果不逼迫自己,你永远会停留在原地,在挣扎中死去。也许这个游戏还有另一条出路能带来自由和生机,比起必死的逃避,我宁愿放手一搏。”
说完,他扯著绳子跳了下去,陆刃已经杀入了因为烟熏而惊慌失措的蜂群中,一步步向著蜂後逼近。
空气中的烟味越来越浓,林觉站在高处看著在与蜜蜂厮杀的两人。
他感觉到宋寒章的改变,如果上一轮他谨慎小心,永远是在为了最大的存活可能做努力;那麽这一轮,他开始尝试和这个游戏博弈,他依旧谨慎,小心翼翼地计算著自己的筹码和胜率,他知道没有不输的赌局,除非他是庄家,否则他随时可能输掉自己的性命。
为什麽呢?林觉其实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麽,只是隐隐感觉到这种改变来自於上一轮结束之後。
林觉意识到他和宋寒章是截然不同的人。他总是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每一次,每一次都是犹豫和退缩,他害怕冒险,害怕挑战,也害怕死亡。就算在危急关头爆发,那也只是被逼到了墙角不得已的冒险,事後也只会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