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突然迎面扑了上来,一把抱住顾风仪,手臂死死箍著顾风仪的腰,浑身颤抖。
“清清?”第一次见到如此异常的柳清清,顾风仪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是在感到害怕吗?这也是正常的,二十年来一帆风顺的人生在这一晚天翻地覆,这对於性格柔软的柳清清来说不啻於一场噩梦。
最後顾风仪还是选择温柔的安抚:“别怕,现在离天亮没多久了,我们会没事的。”
“可是夏欢死掉了。”柳清清贴著顾风仪的胸口轻声问,“是陈露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
“陈露讨厌我,她讨厌我,那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好可怕。”柳清清哽咽著说道。
顾风仪拍了拍她的後背,无声地安慰她。
“我好怕……好怕,我该怎麽办?”柳清清靠在顾风仪的肩头,身体打著轻颤。
但她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那麽害怕。就像杜鹃一样,被产在其他鸟类的巢穴中,最先孵化的杜鹃幼雏会将其他所有的蛋都推出鸟巢摔得粉碎,因为它要独一无二的宠爱。
这是它赖以生存的东西,一旦失去,就一无所有。
所以她安抚夏欢的软弱,撩拨陈露的嫉妒,因为她知道,她们会因此跌出巢穴,摔得粉身碎骨。
最後留在顾风仪身边活下来的人,只会是她。
笑到最後的人是她,她心满意足。
“我没事了。”柳清清用力擦了擦脸,眼睛里还盈满了湿润的泪水,却努力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