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了下,春风所说并不是沒有道理,而且吴大人也是名清官,虽然南诏已殁,曾经的同僚之情犹在,只是殷赫实在放心不下春风,这丫头总是为别人着想,偏偏忽略自己的处境,常常深陷危险而不自知,如果沒有自己的保护,还不知道春风要惹上什么麻烦殷赫还在纠结的时候,后面传來马蹄声,春风回头看去,不由露出笑容,说道:“这下你不用再担心了。”
向这里愈行愈进的人马正是何达一行人,这里是去岭山唯一的路途,会在这里碰上也不是难事,只是沒想到何达能那么快谈妥生意,同时也解了众人眼下的烦恼何达也沒想到会这重逢,笑眯眯地听春风将事情原委讲述一遍,何达却慢慢隐去了笑意,他看了看春风,又看了看鸿雁,问道:“我觉得这个决定并不妥。”
“为何。”春风狐疑地问道
“首先,我此去之路与春风并不顺路,倒是会路过河岸,其次,吴姑娘与殷赫孤男寡女,一共赶路终究是不妥。”
“原來是这个原因。”春风笑了下,浑不在意地说道,“你这大老板,就算当做帮个老朋友,多走段路能怎么样,而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也相信殷赫,何达,你不会那么不够朋友,我拜托你这么点小事都不肯帮我吧。”
笑着摇了摇头,何达说道:“你可别这样说,我哪里敢不帮你,不如这样吧,若你们信得过我,便让我來护送吴姑娘寻找她的父兄,之后还可以给他们安排份工作,这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谁知,这个建议却让鸿雁急着拒绝,说自己不认识何达,不想与之同行,还急着自己离开,称不想给大家惹麻烦前面有人要走,后面有人让自己赶快去追,殷赫别无他法,只得看着何达说道:“这十日里,便托你照顾春风了。”
“你……”看着殷赫匆匆离开的背影,何达只得叹息了一声,看着还笑呵呵的春风,说道,“你这傻丫头,有你哭的时候。”
“出门在外,就要互相帮助,有什么可后悔的。”春风看着何达,取笑道,“你这生意越做越大,胆子怎么反而变小了呢,不会真是被你媳妇给吓沒胆了吧。”
瞧春风笑得沒心沒肺,何达不由头疼地捂着额头,暗想她跟在百里岚身边那么久,怎么就沒学聪明点呢,罢了,现在只能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希望春风这丫头傻人有傻福吧看着春风的來信,何澈先是惊诧,而后是自我怀疑,最后在自己轮值之后,就找到夏雨,将这封信交给她“你帮我看看,春风在信里面到底是想说她被人劫持了,还是错过与她师姐的回合,亦或是她找到了可托付终身的良人,而这些又与我大哥有什么关系啊。”
仔细看了一遍,夏雨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春风这次出宫真是险象环生啊,只是这个殷赫听着好耳啊,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你傻啦,殷赫不就是南诏赫赫有名的将军嘛。”何澈说道,“你们之前还与娘娘协力破过他的大军呢,这么危险的人物在春风身边,我怕他会对春风不利,可是看春风的描述,似乎殷赫对她非但沒有恶意,对她还处处照顾,真是理解不了呢。”
将那封信收在袖中,夏雨急匆匆地说道:“不行,这信要给娘娘过目,我总觉得里面有蹊跷。”说完,夏雨便慌慌张张地回了主殿“嗳你这就走啦,咱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啊。”见夏雨就这么走了,也不给自己个交代,急的何澈在后面连声召唤着,近日他又升了官,想來后宫与夏雨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可这女人每次都不知道珍惜,也不与自己躲说几句话,就匆匆离开,真是让人心寒啊夏雨可沒何澈想的那么多,径直就回了宫殿,躬等百里岚睡醒之后,便将这封信交给了她将信件读完,百里岚将其放在桌面上,懒洋洋地说道:“春风目前还沒什么危险,你多虑了。”
“可是,春风是与殷赫在一起啊。”夏雨瞪大了眼睛,说道,“咱们当日破了殷赫大军,他便一直怀恨在心,现在碰到春风,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情來,娘娘,要不派人营救春风吧。”
也不知怎么了,百里岚怀的这一胎特别容易疲惫,往往说不上几句话,便会哈欠连天,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掩面又打了个哈欠,百里岚说道:“你这笨丫头,冬雪不是已经去支应了吗,不过我倒觉得沒什么必要,若是春风真有危险,也不会有机会给何澈写信了,我看她只是想从何润那里得知长安无华的消息罢了,她与南郭敏儿关系亲厚,南郭敏儿现在生死未卜,她又失去了南郭敏儿的消息,肯定会心急如焚,找何润问消息也是很正常的,至于殷赫,我们都沒见过此人,不能轻易下结论,就算他心怀歹念,春风也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本事,你便不要胡乱担心了,还是为自己多想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