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望著他的脸庞,一寸一寸注视,忽然悲从心来,张了张口,却什麽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万事巨变,往事如烟,他与连愚山,还有什麽可说的呢。
连愚山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一点一点沈下去,痛入心扉。
终於,云珞道:“为何要把所有罪状都揽到自己身上?你以为这样就救得了家人吗?”
连愚山道:“一切都是从我开始,家父是在我的引荐下认识阎志,也是在我的建议下将他举荐到普江道……总之一切事端都是由我开始,理应由我背负。”
云珞冷笑道:“由你背负?你知道死去的那个人是谁?是我的父皇!是大云国的皇帝!”
连愚山低下头,道:“连愚山自知万死难抵此罪,愿意还先皇一命。”
云珞道:“还?你怎麽还?你知道历代以来只要牵扯到谋逆,要有多少人陪葬吗?你知道三十年前我皇祖父驾崩时,涉及渎职与叛国赐死了多少人吗?告诉你,一千三百多人,是一千三百多。万幸的是父皇当时大难不死,不然获罪的人还不止这个数。”
连愚山浑身轻颤,没有说话。
云珞冷笑起来,道:“此次父皇遇刺身亡,整个事件被抓起来的人共有六百七十四人,包括当时在场的几百名护卫和所有与阎志有关联的人。要不是父皇念及当年皇祖父事件牵连了许多无辜之人,重新修整了大云律法,此次获罪被捕的人就不止这个数。”
云珞将连愚山受审认罪的罪行书扔到他面前,道:“你以为你一个人将所有事情担下来,就能抵过你父亲犯的罪了?不要天真了。还我父皇一命?你以为你死了,我父皇就能活过来吗?哈哈哈,笑话,天真,哈哈哈……”
“皇上,你不要这个样子……”连愚山猛地扑到云珞脚下。看见云珞这个样子,让他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