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面上已失了颜色,只能牢牢护住儿子,结结巴巴想要反驳,却被再次打断。

“再说我家恩主只是置些幼童加以调教,待长成之日再送与贵人,将来免不得一个富贵,岂不比你自卖为奴为婢要好上百倍。待到汝子发迹衣锦还乡之时,也能给你个母凭子贵。别人八辈子盼不来的事情,你到推三阻四!”

“可是我徐家……”

“行了!徐家徐家,不过一届方士!当年始皇帝没灭尔等满门已是天幸,莫不成还想拉出徐福的幌子招摇撞骗?徐家,哼!再要聒噪,便跟我一起见官吧!”

被这一喝乱了心智,那妇人忍不住软倒在地呜呜哭了起来,她怀里的童子略作犹疑,推开了母亲的双臂,踏前一步。

“你就是高家那狗材?”

这孺子说话毫不客气,高材一阵大怒,只是想到这小子以后的身份,勉强忍了下来。若不论那讨嫌的利口,他倒是天生一副好皮囊,纵使骨瘦嶙峋也难掩丽色,才几岁的孩儿就貌若好女,自成风流。啧,真是天大的造化。

“若我跟你去,是否我家所欠债款就一笔勾销?”

“那是自然,还会锦衣玉食好好养着你,教你安身立命的本事。”

童子恨恨从牙缝里挤出句,“又与养猪何异!”他回身看了看母亲,“你也会给我娘盘缠,放她离去?”

妇人顿时大哭起来,一把抱过儿子,“柱儿!娘绝不离开你,你且等娘去寻些营生,等赚得钱娘就带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