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贤侄,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这几个月来,应欢不知为你担了多少心思。”江勉说着,特意朝何应欢望了望,眼角眉梢,尽是柔情。
何应欢则嘻嘻笑几声,愈发往江勉身边靠过去。
陆铁音眼见他们十指交扣、态度亲昵,自然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虽然早知道师弟并不喜欢自己,但亲眼瞧见那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总难免觉得心头微窒,酸涩不已。他嘴里虽在跟江勉寒暄,一双眼睛却始终望向何应欢,明显的心不在焉。末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一句:“师弟,你近来可好?”
“我每日里跟勤之朝夕相对,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顿了顿,秀眉微蹙,“只不过,师父他却不怎么好。”
“啊?”陆铁音愣了愣,直到这时才清醒几分,忙问,“师父他老人家出什么事了?他武功这样高强,应该不会遇上麻烦才是。”
“还不都是二师兄害的!”何应欢一手挽着江勉的胳膊,另一手则牵了陆铁音的衣袖,继续往前走,“他不过难得下一次山,谁知竟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为此跟师父大吵了一架,两个人打得你死我活、天昏地暗,把我家勤之的书房都给砸了。”
“后来怎样?谁输谁赢?”
“二师兄功夫再好,又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最后当然被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可他竟仍旧不肯服输,又是割发又是断剑的,一直嚷着要跟师父断绝关系,还说从今往后,再也不回山上去了。”
陆铁音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问:“结果呢?”
“结果就是二师兄一去无踪,师父则从早到晚的躲在房里喝酒。”何应欢翻了翻白眼,摇头叹气,“师父本来就已经够疯疯癫癫的了,如今更是醉生梦死,谁劝也不听。”
陆铁音点点头,也跟着叹一口气,心中感慨良多。往前走出几步之后,忽的想起一件事来,问:“你知不知道二师弟喜欢上的是什么人?”
“不清楚,只隐约听见师父骂他大逆不道、鬼迷心窍。不过,二师兄生了这样一张脸,又是那样一副臭脾气,想来不会喜欢上什么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