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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只见何应欢眼神微黯,一张脸陡然苍白了起来。

江勉心下一凛,后头的话忽然就出不了口了,只得急急忙忙的别开眼去,后退几步,转身奔出了房门,落荒而逃。

何应欢见状,既不追也不喊,只呆呆立了一阵,抱紧手中那把长剑,手指轻轻抚过剑柄上刻着的名字。

原来,江勉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原来,只不过是他一相情愿而已。

奇怪,为什么心头竟痛得这么厉害?难道报仇不成,自己却反而陷了进去?他心中茫然一片,连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虽然隐约知道答案,却又不敢细思下去,只怕想得太过明白,从此就再无退路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何应欢才终于回过神来,提着剑出了兵器房,浑浑噩噩的朝饭厅走去。吃饭的人都已到齐,惟独缺了江勉一个。

何应欢知他有意躲着自己,心中刺痛,却又怕旁人看出端倪,只得强颜欢笑,频频朝门外张望,时不时抬手按一按胸口。

这一日转眼就过去了,直到晚上入睡,何应欢都没有再见过江勉一回。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

江勉哪里只是躲着何应欢?分明就已是避他如蛇蝎了。若在走廊上偶然碰见了,定会不顾礼数的调头就走。不得不寒暄的时候,则绝对以“何贤侄”开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结尾,连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何应欢先前几天还想尽办法缠着他不放,后来却渐渐心灰意冷了,一个人关在房里喝闷酒。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早在初次见面之时,他就已对江勉动了情。

紧接着又恍恍惚惚的想,自己这复仇计划实在是错得离谱。非但奸计未成,反倒莫名其妙的赔上了一颗心,当真可笑。

何应欢不知道的是,在他郁郁寡欢之际,江勉也正展转反侧、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