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周寻的眉头顿时一皱。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两个合伙成立一家投资公司，绕开普凌资本，直接投资《王之战》这个项目。”杨琛缓缓道。
“跟我合作，与跟普凌合作，有什么区别吗？”周寻疑惑道。“杨总如果想投资的话，跟普凌合作其实也一样，甚至我可以介绍杨总成为普凌的合伙人。”
“不必了，我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杨琛呵呵一笑，说出来的话却像子弹一样击中了周寻。
“周总也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在公司是什么处境，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普凌资本是苏家的普凌资本，而不是你周寻的普凌资本。”杨琛不紧不慢地说着。“以周总的功劳，只是黄了一个项目而已，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说白了，老苏总就是想摘桃子。即便没有《王之战》，也会有其他的项目，他一定会找机会发难，把你赶出普凌！”
“现在的普凌资本已经变质了，周总还想继续待下去吗？”
周寻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情商不高，脑子却不傻。
普凌资本现在是什么形势，他比所有人都清楚。
照现在的情形，继续下去只有两个结局，要么他把老苏总彻底压倒，要么他灰溜溜地离开普凌。
不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的好基友苏航，无怨无悔地支持了他这么多年，两人的合作一直非常愉快，让他现在甩开苏航另立门户，他着实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如果可以留在普凌资本，他绝对不会主动辞职。
如今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王之战》这个项目做成，普凌资本就能得到足够的利润，不必再依靠老苏总，彻底摆脱苏家的桎梏。
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想要获得投资，就得离开普凌资本。
这是一个死结。
“杨总能不能让我再考虑一下。”周寻非常纠结，打算先拖一下，看看能否从其他地方获得投资。
杨琛也猜到了周寻的想法，心里一动，道：“作为投资人，最重要的就是眼光和判断力。周总，不如咱们比一下眼光和判断力。如果我赢了，周总加入我的公司；如果我输了，我就出一个亿投资《王之战》这个项目。”
“比试眼光和判断力？”
周寻眉头微微一皱，投资是一个争分夺妙的事情，如果拿一个项目进行比试，等比试结果出来，《王之战》怕是早就凉凉了。
“周总是在担心时间问题？”杨琛看出了周寻的顾虑，笑道：“不用担心，咱们这个比试非常简单。”
他的目光从咖啡厅内缓缓扫过，向角落正在作画的女画师一指，道：“咱们就猜一下那幅画的价格，谁猜的更接近，谁就赢！”
“画？”
周寻一怔。
艺术品向来难以定价，更何况是一个不出名的画师的画，这就更难猜了。
不过，越有难度，越能激起人的挑战欲。
“好，这个赌我接了！”
周寻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接下这个赌局，如果真输了，那就是命中注定要让他重新开始。
“赌？”这时姜小果回来了，听到周寻的话，好奇道：“你们要打赌吗？”
“回来的正好，你把那位小姐叫过来，就说我们要买她的画……快去。”还没等姜小果的臀儿碰着椅子，杨琛便对她说道。
“哦。”
姜小果‘哦’了一声，一脸迷惑地向女画师走去。
做为一个没有人权的小员工，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领导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很快，姜小果和女画师便走了过来，后者手里还拿着一幅刚刚完成的油彩画。
杨琛打量了女画师一眼。
这个女画师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一件浅褐色的卫衣和一条黑色铅笔裤，留着短马尾，比他想象的要漂亮很多，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艺术气息。
“你们要买我的画？”女画师向杨琛和周寻问道。
“没错。小姐请坐。”杨琛点点头，示意女画师坐下，等她入座后又道：“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唐韵！”女画师道。
“唐韵，好名字，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搞艺术的。我看你的画功不错，应该是从美院毕业的吧，怎么会在这画画？”杨琛又问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
唐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以前经常有人拿买画当借口来跟她搭讪，因此听到杨琛的话，她下意识防备起来。
“唐小姐不要多想，我们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信息，方便对画作进行评估。”杨琛听出了她话里的潜意思，当即解释道。
“哦……我是广美毕业的，最近想画一些都市题材的作品，所以才在这儿取材。还有什么问题吗？”唐韵‘哦’了一声，不冷不热地道。
“没了……问题是没了，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杨琛示意她不要着急，一边想一边说道：“这幅画我们两个都想要，但是又不想竞价。于是我们想到一个办法，打算猜价购买。谁猜的价格更接近这幅画的真正价格，谁就用这个价格买下来。所以，我们想麻烦你把这幅油画的价格先写下来。”
“当然，大家都不是傻子。如果唐小姐写的价格太高，超出了正常的市场价，那就恕我们无能为力了！”
“你们不会是在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游戏，拿我开涮吧？”听了他的话，唐韵一脸怀疑地道。
“你看我们像那么无聊的人吗？”杨琛作出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心里暗道，这姑娘的直觉还挺准，差一点就猜到事实了。
我看你们很像！
唐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你说你想买画，可你从头到尾都没仔细看过这幅画，眼神一直在我身上乱瞄……买画，骗鬼呢？
“我们是真的想买画。”杨琛一本正经地道。
“……好吧。”
唐韵又一想，反正也不费多大事，写就写吧。
于是拿起纸，刷刷地在上面写下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