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敏咬了咬牙:“我不是在夸你!”
十五又恢复沉默,垂着头继续数地上的稻草。
李赞听了面上略有得色:“璇玑营的刺客怎是旁人可比?再者,去年我本是派他来调查私加茶税一案,能进王府纯属巧合。”
荣敏神色微动,真的是巧合么?又看了一眼十五,“太子的人也安排了一钞巧合’,只不过那个刺客也不够精明,露了馅儿。”
李赞:“他会露馅儿也是因十五从中做了手脚。王爷放心,璇玑营所刺杀之人皆是十恶不赦,除非你也如此,否则大可不必担心。”
荣敏冷笑:“就算没有你手下这多事的家伙,你以为我就不曾怀疑么?”说罢神色一正,“我的提议,庚王意下如何?”
李赞没直接答他,“我想请问庆南王,你私下征兵为得是什么?”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可长可短。
南域荣氏一族历任藩王皆是秉行能不战就不战的政策,几乎是来兵就降。这不是他们软弱,而是第一任老藩王审时度势最终定下的策略。
他们南域物产丰富,子民过惯安逸生活。如此心性,论起打仗,三个兵也未见抵得过别人一个。降了,不过是每年多上些供奉,却能免除家乡战火荼毒。
“所以我必须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间选一个。”荣敏正色,“太子背后的刘太傅一党贪婪无度,用银子想买来太平却落得他们得寸进尺。我这所谓的拥兵不是为了造反,只不过求自保。若真有一天将我逼上绝路,宁可玉碎。”
李赞沉默片刻才慢慢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荣敏想了想一笑:“可是,你一直在挖刘太傅的根基,在他人眼里已经是倾向二皇子一党。”
“他人?”李赞面露轻蔑:“我做事若还要顾及他人眼光,顾及他人所想,那干脆也不要统领璇玑营了,直接当个闲散王爷岂不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