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我们小姐实在不好非议皇上。”
陈婆子提醒一句,虽然远在颍川,可万一自家小姐说了什么,无意中被传到京都了呢?这个徐娇也是个没脑子的草包,真应该和表小姐莫颜在一起,二人定能草包一家亲,无知不是错,可是把无知当成天真就是大错特错。
“哦,是妹妹逾越了。”
徐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夏若雪见此,给了陈婆子一个赞赏的眼色,她乐得做个老好人,“皇上龙颜,岂是姐姐能瞧见的?不过是在宫宴上远远看过一眼罢了。”
万俟御风英俊风流,身上带着压迫感,夏若雪曾经在太后寝宫见过一次,但是她觉得过于圆滑,对比起来,她的心偏着清冷的南平王。
徐娇认定夏若雪卖关子是想看她的笑话,心里愤恨,笑容就不太自然,她用力抓着帕子,心里琢磨,只要皇上选秀,她说什么也要到京都去,万一有幸进宫,做了宫里的娘娘,夏若雪见她只有跪地的份儿。
“小姐,人牙子来了,夫人让您去亲自挑选合意的丫鬟。”
一个婆子打了帘子进门禀报,徐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眉眼染上了笑意,“姐姐,妹妹知道高门大户挑选丫鬟有一套,不如帮妹妹如何?”
前几天,徐娇和夏若雪闲聊,得知对方光是贴身大丫鬟就二个,还有二等丫鬟,三等丫鬟八人,负责洒扫和杂物的小丫头婆子若干,一个侯府千金,前前后后伺候的就有二三十人,而徐娇,虽然爹娘都疼她,院子里不过有四五个丫鬟婆子而已。
昨日晚膳后,徐娇和她娘撒娇,说身边的丫鬟婆子不够用,想添置几个,正好夏若雪身边的两个婆子闲着,可以帮忙调教,礼仪得体的丫鬟,将来带出去也有面子。这不,今儿人牙子就上了门。
“好吧。”
夏若雪站起身,跟着徐娇的步伐走出门,这种小事,在永平侯府都是内院管事做,哪用得她这个大小姐亲力亲为?不过现下闲来无事,她想跟着去看看也无妨。
在正院前面站着约莫有七八十人,年纪小的也就不到十岁,还有些十来岁的少女和三四十岁的婆子,这些人见正主出来了,皆是抬头,一脸希冀,希望能被知县的千金选上,而这些人中,只有一人,把头压得很低,夏若雪就来了兴致,对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丫鬟道,“抬头,让本小姐看看。”
绣儿心里一惊,浑身上下哆嗦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夏若雪,之前听说永平侯府的千金到南边赈灾,可怎么来了颍川?
“怎么是你?绣儿?”
夏若雪顿时一愣,比绣儿还要惊讶,而旁边的陈婆子和王婆子面色一惊,众人谁也没想到,林苗月的丫鬟竟然跑到颍川来了,这颍川距离京都,可是千里之遥。
“夏小姐,救救奴婢吧!”
绣儿知道,若是今儿不能打动夏若雪,她这条命就算交代了。当初从京都卷着包袱一路到颍川,其中经历了很多事儿。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被李月娥算计,让自家小姐林苗月中毒而死,绣儿很害怕,收拾了包裹,连夜离开林府,她哪也不敢去,就在城门口处坐了一夜,等到开城门,成为第一批出城的百姓。
开始还好,就在两天之后,绣儿发现汴州城的官差逐渐增多,似乎都在寻找她,她虽然做了男装打扮,却也不是没破绽,就不敢多停留,抄小路,赶往下一个城池。
官道上的人,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绣儿怕被从京都出来的人认出,一路就找没人的地方躲避,遇见城镇,停留下来,买两身衣裳和吃食,然后继续上路。
一个女子出行,不打扮得破破烂烂有风险,绣儿是个喜欢洁净的,考虑不周,第一次出门,没有扮作小乞丐,她倒是没当逃奴被认出,而是被一个山匪看上,山匪回山头和老大报告,发现一只肥羊,还是一个手无寸铁女扮男装的弱女子。
山匪老大一听来了兴致,带着手下兄弟们在前方拦截,把绣儿打劫到山头上,抢光了她身上的钱财。绣儿是林苗月的丫鬟,细皮嫩肉的,长相白净,本来山匪老大想着让绣儿做个压寨夫人,就在行房那天晚上,发现绣儿一身细密地鞭痕,顿时倒了胃口,绣儿因此逃过一劫。
山上多男子,绣儿偶尔给那些汉子们缝补,众人很有道义,谁也没为难她,还对她颇为照顾,日子平静地过了好几天。谁知道有一天,山匪下山,看到悬赏通缉令,得知了绣儿的身份,众人一商量,事情有些大,听说周围城池已经严密地搜索,最后老大决定,把绣儿送下山。
山匪这群人打劫了绣儿的钱财,在送绣儿离开之时,又给她准备个小包袱,里面有两张银票,绣儿觉得对方这样已经不错了,并没有怨恨,一路磕磕绊绊,最后混入一个药材的商队,跟进了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