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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星抬手在信云深身上又拍又打,哭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虽然骆星没什麽内力,但男人的手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信云深不耐地躲开他,喝斥道:“你哭什麽哭。这几日你我不是早查清楚,你们家的事必有蹊跷,这几个装神扮鬼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前几天你见了他们还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怕得厉害,现在又哭什麽哭!”

“万一……万一你调查错了呢?!”骆星继续哭道。

信云深冷哼一声:“绝对无错。他们若不死,今日倒在这里的可就是你我了。”

骆星呆坐在地上,抬头泪眼迷蒙地看著信云深。

信云深自己在那人身上翻了一遍,翻出一个瓷瓶来。

他抬手将瓷瓶中的绿液倒在那人身上,又将瓷瓶也扔回去。不过片刻间,方才还在地上的尸体便化得无影无踪。

骆星看得目瞪口呆。信云深拍了拍手:“这东西就是那群黑衣人随身携带的。现在你总信了,这个人不管是不是你大伯,他都心怀不轨。对付心怀不轨之人,便要如此。”

信云深说完,也不管骆星还在失神,带著呆呆傻傻的骆星离开那院子,前往二人暂住的藏身之处。

他自从那日进了孤松派便四处查探,短短几日内搜集到不少证据,至少能够证明骆星所言非虚。不是他得了失心疯,而是这孤松派的确不同寻常,处处透著诡异。

今日却是那骆星的大伯发现了他的调查,欲对他发难,却被信云深先发制人,毙於剑下。

而这人与那些神秘黑衣人的联系,却更加让信云深百思不得其解了。

既然确定了孤松派的异常之事与黑衣人有关,信云深自然不再手下留情。他一路上被这些人黏得死紧,又找不到破解的头绪,早已万般不耐。对於孤松派这些人,若实在拷问不出消息,信云深也绝不给他们自杀的机会。在被擒之人自我了断之前,信云深定要先一剑了结那人的性命。

尽管结果一样,信云深却惟独享受这般掌控的快感。

骆星一直犹豫不决,若不是信云深对他又是威胁又是利诱,不准他对那些黑衣人同夥动些愚蠢的恻隐之心,恐怕他早就倒戈相向,在信云深的剑下维护那些人了。毕竟那一张张脸,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这一日信云深又抓了孤松派三长老骆松,又是一番拷打逼问,骆松却铁了心地闭紧嘴,一字不说。

信云深气急,挥开一道掌风,啪地一声印在骆松脸上,将他打得脸偏向一边。信云深用剑指著他的下巴怒道:“我再问你最後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跟踪我的?!”

骆松口中毒药被搜走,手脚又被缚,无力自杀更无法逃走。此时他只拿一双眼睛恨恨地盯著信云深:“你不配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落到我们手里!”

“混帐东西。”信云深冷著脸,一脚踢翻骆松。

骆星站在一边看著,实在不忍,上前拦住信云深:“楚少侠,你别生气,让我来问问看吧。”

“三叔……”骆星转向骆松唤道。

“好侄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三叔,你就夥同外人这麽欺负自家人。你真是病得不轻啊!”骆松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

骆星见他神情真诚不似作伪,竟然忍不住心虚起来,转头恳求信云深:“楚少侠,他既然不愿意说,再造杀孽也是枉然。不如废了他的武功,放他走吧。”

信云深冷冷地瞅著骆星,半晌都不开口,直把骆星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才出声道:“你自己的三叔不是早就被你背到祠堂里去了?这个人算你哪门子的三叔。”

“骆星,你别忘了是你求我来帮你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怕他们怕得要死?如今你得了我的依靠,以为我可以护你周全,你就开始有恃无恐,开始动你那愚蠢的同情心了是不是?你既想要我帮你,又想要成全你自己无聊的正义感。你向我求情,就是想把杀人的罪恶感推到我的身上。我没那麽烂好心,帮你救你,还要分担你的罪恶感。”

“你若真心不愿意伤害他们,那简单得很,我即刻就走,你就留在这孤松派继续当你的少主人,反正他们表面上不是很疼你的麽。”

信云深一席话将骆星说得一脸羞窘,直到听信云深说要走,骆星才慌了神,一把拉住信云深的手臂。

“你……你不能走。”骆星惶恐道。

信云深将剑递给骆星,指向地上的骆松道:“这个人已经没有审问的价值,当下也留不得,不然後患无穷。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