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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曾经因为他的善心弄到自己伤痕累累,让他看一眼便心痛不已。信云深绝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身上留下伤疤。

在信云深的眼中,江湖上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对他好的人和对他坏的人。

只是他年纪太轻,尚未来得及想过万一他的直觉错了怎麽办。

信云深的武功高出对方不少,一身杀伐之气又锐利无比,不过顷刻间便将聂三海的手下尽数毙於剑下。

他留了聂三海一条命,不远处的聂铃还在呆呆地坐著,信云深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会,转而向聂三海道:“说,在背後指使你们的人,到底是谁?!他有什麽目的?!”

聂三海重重地呸了一声,用血红的眼睛看著信云深,充满仇恨。

信云深眉头一皱:“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问你最後一遍,你们背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信云深!你出身名门正派却心狠手辣堪比魔教妖孽!我聂三海只恨不能亲手杀死你,替我的弟兄们报仇!你还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告诉你,你不配!”

啪地一声,信云深隔空挥了一掌,掌风扫到聂三海的脸,将他打得脸偏到一旁,吐出一口鲜血。

信云深脸色极为难看,愤愤不平道:“你们要暗算我在前,反倒怪起我来了,真是一群混帐东西。难道我就该由著你们暗算我?!想得美。”说完一脚踹倒聂三海,走向聂铃。

聂铃仍旧呆坐在地上,抬头看著走向自己的信云深。他杀了这麽多人,居然连衣角都是干净的,只一柄长剑上染著血色。

信云深走到聂铃跟前,却犹豫了。他本想挟持聂铃威胁聂三海说出“那个人”的身份,只是这样做,却好像真成了恶人了。

还不待信云深想清楚,聂三海却似乎看出了他的企图,在後面怒叫道:“信云深!你若还有一丝心怀正义就放了她!她只是个孩子!”

信云深被他吵得心烦,眉头又皱起来。那我也是个孩子,你们不还是要暗算我。真是混蛋。

聂铃依旧抬头看著信云深,双眸中除恐惧之外,还带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过去的几天时间,信云深从那双眼睛中看到这太多次了,这种情愫,是倾慕。

信云深低叹一口气,止住脚步。

就算他们负他,算计他,他似乎也不该做到这麽绝的地步。

还不等他想出别的法子逼问“那个人”的身份,身後突然传来“噗”地一声,聂三海嘶声惨呼一声,声音又突然弱了下去。

信云深猛地回头,却见一个本倒在聂三海身边的镖师居然拼著最後一丝力气将一柄刀插到聂三海的胸膛。

“聂大侠,既然……敌不过对方,那就……再不能活的了……便是死,也不能出卖……那个……人……”那人燃尽了性命说完最後一句话,便倒在了聂三海的脚边。

聂铃像是刚刚反应过来,踉跄著扑向聂三海,一脸的血和泪,抱住取三海嚎啕大哭。

信云深看他们这样,知道再问不出什麽来,便将武器收了,心底对於那幕後之人却更好奇了一分,也更厌恶了一分。

聂三海被伤了要害,自知是活不成了,抓著聂铃的手勉强著道:“铃儿,不要哭,他……说得对。”他看了自己脚边的凶手一眼,“失败被擒了,就要用性命守住那个人的秘密。如果你被挟持了,我也许会忍不了,要出卖那个人。现在,我不用做这样罪恶的事了……”

“叔叔,你不要说了,你不要抛下铃儿一个人啊!”聂铃抱著聂三海哭得声嘶力竭。

信云深站在不远处看了片刻,也不知道聂三海是死是活,他也不想再管。至於那聂铃,他既然下不了杀手,也就只能不管了。

聂铃将聂三海抱在细瘦的手臂中,仰天嚎哭。信云深一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一片修罗场。

转眼间,高放已经在焚心门住了十数日。这一天,前去寻找楚飞扬的人回来了,却没有将人带回来。高放要求亲自问话,慕容骁也不为难他,爽快地将人带到他的面前,让他随便问。

“你说,没有找到楚飞扬?!”高放蹙著眉头,显得有些担忧。

来人回道:“没错,我们去到梅府打听,他们只说楚大侠带著一个朋友在一间客栈投宿,我们到了客栈时,他们却已经不在那里了。再打听,就打听不到楚大侠的行踪了。”

高放见他们一脸倦色,风尘仆仆,也知道人家尽了力了,只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