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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著恳求的话语,只是无论姿态还是气息都带著一种专横的强硬。不管是这种强硬还是那毫不遮掩的撒娇模样,高放竟然一样也拒绝不了。

说到底,谁让他受了人家那麽多天的悉心照顾呢。被信云深用那样清澈的眼神紧紧地盯著,“不行”两个字根本就无法说出口,最终高放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妥协。

信云深露出得逞的笑容,开心地将他带来的东西搬到高放面前,一样一样献宝似地拿给高放看。

高放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那点内伤早已全愈,这清风剑派的地界他自然再也呆不下去。

这些天信云深几乎所有时间都跟他腻在一起,这少年对他的热情持续得这麽久很是令他意外。

感激自然是有的,但是高放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看著什麽有趣的事物。若他是可爱的猫猫狗狗,或者娇小美丽的女孩子,他那样的眼神也许是正常的。可实际上他明明比信云深年长几岁,这家夥现在头顶才到他鼻子高,天天被这麽一个孩子用一种堪称宠溺的眼神看著,高放偶尔也会感到一丝毛骨悚然的危险预感。

总算有一天寻到了合适的机会,彼时信云深正踩在山洞边的峭壁上,说要替他摘那里开得正盛的几株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花。

摘花什麽的,根本就是拿他当女孩子哄啊。高放十分无奈,他仔细想过之後,觉得信云深这种行为的偏离一定是因为清风剑派就是一个和尚门派,他长这麽大可能还没见过几个同龄的女孩子。至於为什麽移情到他的身上,大概因为他是第一个需要完全依赖他,需要他如此照顾的人,让他少年心性的自满和骄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高放想著以後若再见到楚飞扬,在两方进行生死博斗的空当,他一定要提醒那个大师兄注意一下小孩的成长。

这自然都是後话,眼下他要做的是尽快离开此地。虽然教主现在有楚飞扬照顾,但是他这几个月的身体状况迥异於常人,教主一定不懂,楚飞扬那儿就更不指望他懂了,高放必须要自己看著才放心。

高放站在山洞门口,抬头看著信云深,斟酌著开口道:“信公子,我的身体如今已经完全好了,我的确有要事再身,不能再耽搁下去,是时候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