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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楚飞扬想了个法子,以教导他武功为由,把整天乐颠颠地跑来骚扰君书影的小子暂时调遣开。楚云飞于武学上的悟性奇高,一点就通,人也谦虚好学,楚飞扬教导起他来又是毫不藏私不遗余力。楚云飞极尽崇拜的目光简直闪花了楚大侠的眼,极大地满足了大侠好为人师的癖好。

娉婷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偶尔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练武,楚飞扬想着她毕竟也是一派之主,便也顺便指点她一点武学上的事,又将大师傅传授给他的东龙阁心法教给她。从前好强争胜的娉婷这一次却有些心不在焉,无可无不可地跟着楚飞扬学了些东西,平时便偶尔痴痴地看着楚飞扬,却又偶尔托着下巴看着君书影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飞扬跟君书影闲话时说起来,君书影却凉凉地说了一句:“自古有云,女人心海底针,楚大侠想不明白便不要想了。”

楚飞扬慌忙摇头:“没想,没想。”

如此还算热闹地过了几天,傅江越终于带着苏诗想和苏其铮回来了。

苏诗想仍是一副温和的模样,苏其铮却张扬许多。此时他神色大好,已经不是那时病恹恹快要死去的憔悴模样,唇红齿白地站在苏诗想身边,相同的容貌两种风情,同样出尘不凡的兄弟两人并肩而立,当真是一副美景。

楚飞扬初一见傅江越便感到了他的不同,眉宇间少了暴躁粗俗,人也变得有些沉默起来。照顾苏诗想的动作有些霸道,对苏其铮的颐指气使也毫无微词地默默执行。他吐息绵长,似乎也不像毫无内力的模样。

楚飞扬对他们又有了什么样的奇遇并不多加过问,几人互相寒暄了几句,便开始商量离开岛之法。

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子,船被楚云飞毁了,想回去就只能再造一只船,总不能大家一起游回去。

几人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一同想着海边走去,想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楚飞扬本来只打算和君书影,傅江越三人一起去查看,其他人却也坚持不愿闲着,最后无法,只能几人一起上路。

苏其铮搀着苏诗想走在前面,与苏诗想低声说些什么,苏诗想面上带些笑意地回应着他。君书影依旧沉默地走在楚飞扬身边,楚云飞前前后后地跑着,一会儿到他师父面前奉承几句,一会儿又去逗君书影说话,可似乎到哪边都不太受欢迎。他看到娉婷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走在一边,便又跑去与她作伴。

傅江越走在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楚飞扬聊上几句。他看了一旁的君书影一眼,放低声音凑想楚飞扬道:“楚兄,说实话,我十分好奇,你到底是如何恢复的。你那个师叔可是被关了几十年啊,你倒是幸运,没两天就清醒了。反而因祸得福,我看你这一身功力比从前可是大有长进。”

楚飞扬笑了笑道:“我有书影帮我。”——他不怕我伤害他。我即便理智全失,也依然舍不得伤害他。“我那位师叔……大概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傅江越从嘴中发出不屑的一声,斜眼看着楚飞扬,又恢复了一点江三的无赖模样。楚飞扬看着他这副表情,想到他自从回来之后在苏家兄弟面前的稳重沉默,不由觉得好笑,抬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傅江越呵呵一笑,转头看向最前方的两道背影,连目光也变得悠远起来。

一行人到了风声狂烈的海边,本要分头查看的打算尚未实施,便被那废弃的码头上静静停泊着的一艘船惊了一下,站在离码头不远的平地上面面相觑。

那艘船不算小,安静地泊在海面上,随着海浪的轻涌而起伏着,低垂的舱帘挡住船内光景,看不到船上到底有没有人。

傅江越最先沉不住气,拔出剑便向前走去,苏诗想一把拉住他。

“不用看了。这船有天山派的标识。我想……可能是师娘留给我们的。”

苏其铮在一旁开口道:“那老太婆还想过害你。哥哥,不能信她。”

苏诗想向弟弟苦笑了一声:“那毕竟是我们师娘,如今我们与她全无利害关系,她应该不至于……”

“哥,小心为上。”苏其铮也不忍再说些什么,拥住苏诗想的身体,想要给一些安慰。

傅江越轻轻挣开苏诗想的拦阻,安抚地拍了拍他,又向那艘船走去。楚飞扬与君书影对视一眼,也一同上前。三人在船上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

“看上去没有什么危险。”君书影掀开帘子走出船舱,手中拿着一封信递给苏诗想,“苏掌门,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