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趴在他肩上声,问道:“那跟景大哥,吃的药是怎么回事?刘伯伯昨日跟,可不是只吃几年的,”景霖看着被自己压覆身下的那人神色复杂,话虽的漫不经心,却也是言语犀利,像刀子般刺进苏钰心里去。“倒像是,打出生起,就吃着的么。”
苏钰被景霖压的厉害,弯着腰并看不见表情,只是声音同往日无二,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温和,“恩,吃的是久些。”
景霖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他,问道:“知道?不恨?”
苏钰依旧是低垂着眉眼的,沉默下,道:“恨过,可是后来又不恨。”
景霖皱眉追问道:“不恨?怎么又不恨?”
苏钰抬眼看下景霖,那人的倒影映在瞳仁里清晰可见,声音依旧是平缓的道:“日是父母,终身是父母。”想想,又加句,“小时待的好并不曾忘记,么想想,也就不恨。”
景霖拿手覆在苏钰手上,嘴角带着抹浅笑,道:“人家以眼观心,有双好眼睛。”景霖手顿顿,似是要抬起却又克制住,慢慢的松开苏钰,坐回原处,笑道:“苏钰,做哥哥吧,们做结拜兄弟好不好?”
苏钰怔下,不解的看向景霖,却看到景霖脸上又挂惯有的笑,回到前几日那般不正经的轻佻模样,景霖伸手在苏钰面前晃晃,道:“先别急着拒绝,们做笔买卖,答应,便告诉沈森的消息如何?”
苏钰眼睛睁大些,道:“答应。”
景霖失笑,道:“倒是真诚的可爱,想知道,做哥哥的便全都告诉,”从怀里掏出折好的纸张,递给苏钰道,“瞧瞧个是什么。”
苏钰接过来打开,却是宅子的地契,白纸黑字写的分明,只是下头红泥印章留下的字迹让苏钰眼睛微微收缩,拿着的手也有些发抖,抬头问道:“是……要把沈家宅子转让的地契,怎么写的沈森的名字?!”
景霖笑道:“他本就与约好,将沈家在扬州茶园的生意让与,便帮他把,偷偷遣人带出来送去他身边,好让们长相思守。只是出些变故,那楚家的少爷先来提亲,沈森慌手脚,竟然自己跑回来,消息得到的比他早,早步带走,沈森人财两空,又怒又急,便趁机要挟他,得份地契。”
席话听得苏钰脸色发白,抿直唇角不发言。
景霖拿过苏钰手里那张,从怀里掏出另张契书递给苏钰道,“既然喊哥哥,便不能让白喊,是那家‘临水而居’的地契,送做‘嫁妆’吧,怎么也算是娘家人不是,沈家茶园也没什么兴趣尽管放心经营,呵。”
景霖往苏钰手里塞临水而居的地契,见他愣在那里,忍不住揉他的头发笑,道:“拐些弯路,其实要的不过只是沈家那所宅子。与们家并无仇怨,只是那所宅子,非要不可。”景霖手放在苏钰头上,看他道,“可知道,那宅子之前是姓景的。”
心逝
景霖道:“那宅子是娘的嫁妆,后院的杏树也是亲手栽种下的,只为盼着那人早日从北方回来,却不想那人竟为周转些钱,将宅子随意卖。娘生在那里,只盼着死也能埋在那方土地上,在那里住辈子……呵,临死前念念不忘的,也不过是想回去,可惜听到话的只有,那个人在乎的只有生意,只有那些黄白腌臜的东西,身的铜臭,连娘最后面终是也没能见上见,又怎么会去管死后之事?”
苏钰听他番知心知底的话,时不知该些什么。沈森以前叮嘱过景霖不是善类,原以为是个心计城府颇深的,如此看来,却也不过是个被亲人伤的至情致信之人。
景霖肯将番话告诉,便是将苏钰当成自己人般对待,苏钰却更加不安,隐隐觉得不该跟他般亲密,手里握着的那张薄纸也变得沉甸甸起来,只喏喏应声:“景大哥……”
景霖听见他唤,抬眼看他笑道:“唔,都是些过去的事,不。倒是,如今该何去何从?去找沈森么?”
苏钰摇摇头,道:“不去。如今去,只是给他添麻烦,儿需有担当,方可承担。”
景霖听笑,拢手在袖子里看苏钰道:“承担什么?”
苏钰面皮薄,微微红红,却是不肯再往下。
景霖哈哈笑,右手扶着额头几下,道:“知道,去争个官半职的也好,不过受欺负也是要告诉大哥的。唔,下月初安庆府的会试,如今去的话怕是要晚,不如留在京城,派人去向修远先生要封信函,参加京里的会试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