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扯扯他的袖子,小声道:“那,也跟回去好不好?不在,书也看不下去,总觉得心慌。”
沈森心里跳,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扬起来,也不顾收拾小院,拿件外头套的衣裳牵着苏钰回府学,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嘱咐王春道:“仔细拿盆碧绿的刺儿花,别冻着也别多浇水,明日晌午太阳好就搬出来晒上个把时辰,听见没?”
王春也是抱着衣裳出来的,听着沈森么失望的垮下脸,道:“大少爷,也想跟着回去,大半个月没瞧见香雪……”
沈森瞪他眼,笑骂道:“才来扬州不到十日,怎么编排出大半月来,想香雪想魔障?省省吧,给少爷看好那盆宝贝花!”
王春又挪着步子送出门外,眼巴巴的看着,苏钰见他可怜,宽慰他道:“收拾好里,过几日香雪也是要住过来的。”
王春才又高兴起来,送他们出去,回来在楼下小榻上合衣躺大半宿,股劲儿支撑着睡不怎么着,干脆起来灯摸索着去收拾干净屋子,想着灯油贵香雪在定又要的,赶紧又吹灭,拢衣裳睡去,只盼着早日弄好院舍,香雪早儿来,和和乐乐的,过小日子。
王春夜里梦的也美,梦着过几年香雪给他生几个娃娃,满地跑着喊爹,梦里嘿嘿的笑出声来,时什么苦也当成甜。
春日三月,苏钰搬进小院,香雪也换装跟来伺候,沈森茶场生意越发的忙碌,但过不几日必定抽出时间来小院瞧瞧,偶尔也留下过夜。
同年三月底,去京应试的生员单子下来,张伊源、孙澈中,王渊凌落选。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坐了沙发的,香雪亲一口=3=
北方故人
苏钰白日在府学听半课,下午就去沈森置办的小院那边住,沈森觉得有些远,就雇轿子专门在府学门口等他,来回接着,轿夫都是可靠些的本地人,轻车熟路的,扬州城内几个小街弯道绕绕走的比马车还快些。
几个月下来倒也安稳。
苏钰从教舍出来捧书边走边看,想着时间还早,就绕人少的地方去静静的读书,却是读的认真不曾看路,不留神被树枝碰歪头上的碧丝方银簪,时头发缠在树枝上些,走脱不得,苏钰皱眉就要去扯。
“慢着些!看平时也是温顺的,怎么对自己么粗手粗脚?”身后传来骆夫子温和的笑音,脚步轻响几下,到苏钰身后给解开,“就对,肌发受之父母,哪里经的起么扯。”
“谢谢夫子……”苏钰觉得头上轻,知道是解开,回头冲骆夫子道谢,抬头却吓跳,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止是骆夫子还有个身量略高的少年人,生的俊朗,手里正拿着方才惹祸的碧丝方银簪,想是给自己解开头发的就是他。
少年笑笑,将手里的银簪物归原主,道:“不愧是扬州府学里的,读书也读的般认真,只是下回要仔细看路,么精致的东西,伤到多不好。”
苏钰接过银簪,那是沈森前几日带回来的,出门时香雪图好看,给他拢头发插上,会子也弄不上去,就披着头发再谢谢他,时有些诺诺。
骆夫子笑道:“苏钰,是景霖,也算是修远先生的学生,同他不必见外,多话也是好的。”
苏钰头,可人实在是老实的厉害,不知道该什么才好,骆夫的小童跑来,小声跟骆夫子几句,苏钰隐约听见王渊凌的名字,也抬头去看骆夫子,夫子的眉头是紧皱的。
“就过去,那个孩子也是要强的很。”骆夫子叹口气,对苏钰道:“书院里有些事情,苏钰先替带景霖去山上别院找修远先生吧,等下再过来。”见苏钰头答应,就带青衣小童匆匆赶去教舍那里。
苏钰带景霖去山上,走到院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修远先生怕是出去的,苏钰有些不安,道:“先生好像不在……”
景霖跟他走路,是苏钰第句跟他讲的话,时听笑,道:“先生不在,替他为难什么?骆夫子只是喊带来,把带到儿就要谢谢呢。”景霖是北方人,话带着浑厚的嗓音,听着就觉得人也可靠,面上也是常笑的,苏钰心里放松些。
景霖往矮墙里探探头,忽然用力推推门,木板门不结识,立刻吱吱呀呀的响起来,苏钰颗心又提起来,道:“是做什么?”
景霖回头看他笑,道:“好不容易来,怎么也要瞧瞧他,不然白来么次,可就亏。”完又去砰砰的拍门板,声音极大,苏钰瞧着门板都摇晃,生怕它掉下来,劝道:“还是下次吧,先生在不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