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学不回去帮爹娘做饭,你们在门口吵闹什么?”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悦的叱喝。
那些孩子吓了一跳,全部乖乖的松手,整齐的站成两排,低着脑袋,由于迟素斋奋力的挣脱忽失劲道,于是失了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夫子,是一个路过的大师,好像空然方丈啊”
“是啊,我们要跟他玩,但大师却想跑,这怎么行?”
——娘呐,这是哪里来的逻辑,迟素斋刚想一脸血痛诉,一抬头,顿时木了,唯一的反应就是刚才小孩子抓住他的时候,他为什么没及时脱掉袈裟光膀子奔掉。
低斜的私塾屋檐下站着那人,年纪并不大,青衣儒衫,远看绝对是俊逸尔雅气质高华的文士,玉树临风啥的是肯定有的,微微扬眉,就像是古典演义里那种悠闲从容的林下隐士,换了别人来见,定是要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句,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才能出这般…咳咳,数据。
不过迟素斋就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眼珠瞪得都凸出来了。
“咳,这不是空然方丈,不,这应该是空然方丈某个师弟的徒孙,似乎是这么个关系。”然后那人扭头望向迟素斋,饶有兴趣的问:“那日大师崖跳得太快,狄某没有及时拉住,真是万分愧疚啊!”
迟素斋从地上跳起来,简直要落荒而逃。
狄焚雪手指一弹,于是大师膝弯一麻,俯面直挺挺倒下去摔了个狗吃屎,把门牙都磕掉了一颗。小孩子们欢呼一声,全部扑过去把迟素斋当成一座人形假山爬上爬下,还蹦来跳去玩个不亦乐乎。
狄焚雪悠哉的踱步过来,似笑非笑问:
“大师,尔来黄山宗做甚?”
说着长长的“哦”了一声,用折扇轻敲额头,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虽然真正是黄山宗的人不多,但每个人都有亲戚啊朋友啊子女,甚至手下,手下的妻儿这样成堆不少人,全住在这个镇子上。那位空然方丈,论起辈分还是少林掌教的师伯呢。”
这时街角那边突然有了人声。
迟素斋眼尖,看见那正是秦独岸,可怜的估计是第二次重生了,抱头逃窜,后面跟着一个拿洗衣杵的普通大婶,剽悍的一边追,一边叫骂:“哪里来的混账,刚才撞断了俺家的晾衣绳,这次又一脚踩进俺洗衣盆里!欺俺寡妇么,看俺老爷子当年威震江湖的摧心断命棍——”
秦独岸往前一窜,那洗衣杵砸偏了,生生把路边的栓马石打得飞起一小片碎块。
迟素斋还没得及为他掬一把同情泪,整个太平镇随着洗衣大婶的咆哮,也似乎有了生气般,不少内力不俗所以高亢的声音都在嚷嚷:“你们江湖比斗的,还懂不懂规矩?”
“就是,混江湖的看到城镇都躲着走,决一死战都是找荒山野岭,你丫的死别人家门口,缺不缺德啊?留下一地血还要到明天早上刷新,让我们晚上闻血腥味啊?”
“看你们都是后生晚辈,让着没吭声,怎么还得寸进尺越打越来劲了你们!”
“哪个扔暗器穿透我家窗户纸砸破瓶子吓哭了我家娃的,老娘一刀剁了你!”
“蒋老头,你是死人不成,就晓得蹲那里看戏,你这茶寮还想不想要了,不想要老夫帮你拆喽。”
“……”
迟素斋用手一抹,一头冷汗,于是仔细一想干脆直接下线。漠小寒,真的不是贫僧不管你死活,实在是敌人太强大,我战略转移下。
“啧,既然你要走,那么我就让你留在黄山宗再也走不了。”
狄焚雪见状凉凉一笑,然后轻咳一声,这声音听来不大,不过就好像在耳边似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然后他才慢吞吞的继续道:“何方江湖同道,闯入我黄山宗,还不速速离去?”
那边酆都教的帮众面上变色,奈何副舵主死了两次后没再跑回来,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被黄山宗的名头惊到了,收了兵器,连串的走了,npc跟玩家不一样,秦独岸死了是在最近的城镇,也就是太平镇随便一处重生,但npc却是要到明天才能在固定地点刷新的,比如刚才那场乱斗里死掉的那些,明天早上就自动刷新在分舵里了。所以他们虽然是声势赫赫的来,离去时也就二十多人,步履混乱狼狈走了。
就留下一头一脸血的漠寒站在原地,然后猛地一惊,扑进茶寮,却看见那手抖得跟羊癫疯似的蒋老头已经将孩子抱在怀里,阴森森的冲他笑。
“系统提示:毒蝎叟,91级,血骨窟赤练老魔的师兄,从前朝鹿邪尊身边泡茶的,黄山宗编外人员,亲爱的玩家,你确定要发出邀斗跟他比试武功么?你把自己等级个位跟十位看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