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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剑,乃是因公卿不受辱,刑不上大夫;笔墨纸砚同理。

只是这些有什么用呢?

他隐藏好所有的情绪,静候着陈阿娇的归来。

外面汲黯站在那里,不远处是减宣,减宣不敢离开,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陈阿娇的可怕似乎还要胜于张汤。张汤已经被自己放进了牢狱之中,可是他永远没有办法将陈阿娇也丢进牢里。

陈阿娇出来,声音低沉,“张汤要喝酒,去找。”

减宣在那边冷笑了一声:“他现在还喝酒,当真是破罐子破摔不要命了。”

一瞬间,她凌厉的眼神落到了减宣的身上,“不要命?”

“罪臣张汤受鞭刑,此刻不宜喝酒吧?”减宣忽然觉得不对劲,陈阿娇若是知道张汤身上有伤,大约是不会说出拿酒的话来的——他说错话了。

陈阿娇愣住,她差点没站稳,汲黯不得不隔着袖子扶了一把,只是抬眼看的时候她又站稳了,而后款步来到减宣面前,面笼寒霜,“果然减宣大人是很厉害的。”

说罢,她拂袖,却还是道:“备酒!拿药!”

重新回到张汤所在的那间牢房的时候,她端着酒壶和药瓶,并两只酒尊,坐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