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们有的舔着自己的爪子,有的在梳理毛发,也有的在闭目养神,看上去可爱极了。
他一边往宣室殿走,却一边说道:“我还是胶东王的时候就与她玩儿在一起,她本性善良,小时候为了自己害死一只猫,许久不想与我说话,她不是恨我,只是恨她自己。那个时候起,我就不想让她的手再沾染什么污秽,有什么也应当是我为她做了。”
“所以看到后来的阿娇,我真不敢相信那就是她……”
刘彻回忆着往事一幕幕,点点滴滴泛上了心头,又是感慨万千,世事白衣苍狗,转瞬变化,倏忽而已。
“如今好不容易即将与她冰释前嫌,我又怎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再度为我二人之间再筑起一道高墙?”
他其实不是说给郭舍人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若不被人逼到绝境,大约是不会下如此狠手的。”
在此之前不久,刘彻便已经知道了是平阳公主与卫子夫合谋要害宫外陈阿娇与他们的孩子浮生,他早就预备着动手,已经布下了暗棋,只是没有想到一场大病,倒是让陈阿娇先动手了。
他安慰自己,这样便不是姐弟相残,让他自己对平阳公主下手的话,不是没有那么几分挣扎的。
只是剩下的这些话,便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了。
他在病倒的那一天,其实以为自己起不来了,心里就有那种惶惶的征召,于是写了那一封诏书,如果自己真的大限已到,就传位于刘弗陵——也就是他们的的孩子,还未长大的小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