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刘彻身上忽然泛起来的那些戾气,威严的气势,凌厉的眼神,紧抿着的唇角,像是被别人触犯了伤处的野兽,他依旧高高在上……
陈阿娇恍惚了一下,伸手一按自己的太阳穴,只是刘彻看到她似乎不怎么舒服,又连忙走过来,挽住了她的手,露出笑颜来:“你不舒服吗,阿娇姐?”
陈阿娇有些心寒,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那犀利的目光便这样直直刺入他眼底去,却还是没有说话。
刘彻有些着急,之前的气势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眼底一片清澈,像是一片虚假。
“阿娇姐,怎么又不理我了?”
周太医说,情况也许反反复复,看着样子,似乎还真是。
毕竟他是做了几年皇帝的人,就算是心智倒退,常年养成的习惯却还是留存在身上的,必要的时候似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触发。
虽然说那一刻的刘彻,让自己也觉得陌生,不过他要是能够随意装出这样的样子来,倒是连上朝什么的都不用担心了。
陈阿娇这边净了手,传膳上来,她与刘彻是两张漆案,东西被宫人们端了上来,都放下了,只是陈阿娇举箸之时,刘彻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东西,看到这么多人都在注视他,不知道为什么咬了一下嘴唇,缓缓地拿起了筷子,转眼却看到陈阿娇已经在用汤羹,一种恐惧便从他脑海之中涌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支使着他,让他一下过去将那汤羹从陈阿娇的手中夺下来,面对陈阿娇震惊和不解的目光,刘彻只是转身,冷着一张脸,方才那种浑身戾气的感觉又来了。
“验毒。”
郭舍人一听刘彻这样说,有些不明白,“陛下,已经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