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看着他那淡定的表情,忽地一笑,依言坐下了,手搭在自己的腹部,似笑非笑问道,“看你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想必已经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了吧,”
主父偃一低头,“不敢,不过是方才拜访了汲黯,他很高兴罢了。”
“汲黯,也对,他恨张汤入骨,恨不能让他死,如今张汤落难,他必定是第一个高兴起来的。”陈阿娇自语了一声,却觉得张汤太可怜,也感叹刘彻的无情,不过只要一想到这由头,她就浑身不舒服,这个孩子,还未出世就已经引起了腥风血雨了么?
“你且坐下。”
主父偃已经习惯了她这样淡淡的说辞,坐下来,却道:“夫人没有应对的方法吗?”
陈阿娇将自己手中的人脉过了一遍,她拉拢的奸猾之辈都算是平常跟张汤仇怨比较大的人,毕竟张汤是清官又是酷吏,他们那些人敢收受她的贿赂,便不是什么正经的官员了,跟张汤这种人可以算是天生的不对盘。
用不上,她这边的人竟然都用不上。
再一次觉得自己手中的资源太少啊。
可是她在孕中,这些事情实在处理不过来,也只能将就着一阵,等再过三四月,孩子出世了,一切都好了。
“与其问我,不如问你,近日你出手颇为阔绰,可结识到了什么人物?”
主父偃摸摸鼻子,“我这出手阔绰,还不是因夫人您在背后撑着吗?不过细细一想,还真的没什么人能够用,他们肯跟我交往,也就不是什么正直的人,巴不得看张汤死了,若是别的事情求着办还行,可是张汤这个怕是万万不能,并且依在下看来,谁去给张汤说情谁倒霉,要是夫人您去,更是火上浇油。”
陈阿娇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看着主父偃那表情,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也就是嘴皮子油滑,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交往方式,你既然能够扮流氓,又为什么不能扮作是正经人跟正直的官员以君子之礼相交呢?此事按下不说,说张汤——你回来的时候分明是已经知道了解决的办法,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