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忽然停住,他忽然知道那个贵客是谁了。
陈阿娇不来,那才是真的不合理。
那跟着张汤的仆役见到自家老爷那臭脸色就知道他是遇到事儿了,根本不敢提醒,也不敢再说这一两句,看到张汤回过头来,竟然怔住了。
张汤却只是简短的一句:“回府。”
陈阿娇正在厅中坐着,与陶氏说些有的没的。
陶氏陪坐着,却叹了口气:“夫君他固然为国劳心劳力,妾身未尝不理解,只是这家,他是顾不了的……”
听到这话,陈阿娇只能沉默,张汤的确像是这样的人,他是个酷吏,能够研究出那么多的刑罚,心思只歹毒狠辣可见一斑,自小就能够设刑堂审鼠,后来更是精通汉律,谁人问到都是倒背如流。
这样天生性子比较冷薄的人,会顾家才是奇怪了。
她只能安慰道:“我看张大人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孩子的,毕竟为人之父,再冷硬的人看到骨肉血亲,也无法不动容……”
正在说着,外面却忽然传来哭声,“呜哇……”
陶氏一下就站起来,“阿世!”
陈阿娇吃了一惊,也扶着漆案起身,却见在屋前的台阶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跤叠在了地上,一下就哭了出来,看那年龄,也就四五岁,陈阿娇忽然想起这孩子的名字来——张安世,大汉十大名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