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汤这句话,郭舍人顿时觉得头疼,做出一副哭脸来:“哎哟老张诶,你能不能说些高兴的事儿啊?这九哥才为这事儿发了火……”

刘彻重重地放下酒尊,眼中却有几分狠厉之色,凌厉狭眼一挑,却道:“你如今这样说,可是有了什么解决办法?”

张汤摇头:“暂时没有。”

“那便罚酒吧。”刘彻口气冷淡,给自己倒上,却右手端起来,又分出一根食指,指着他道,“不许推拒,高兴的场合干什么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张汤何尝不知道刘彻的难处,窦家势大,主和者多,窦太皇太后还把持朝政,如今虽然不如以往,但是整个朝政还没有完全纳入天子掌中,办起事情来也就束手束脚了。

他端起酒尊,站起来,声音还是惯常的没有起伏:“张汤自罚一杯。”

李陵瘪瘪嘴,“老张你这死人脸怕是好不了了。”

刘彻又一下笑出声来,却不去看张汤了,而是颇为好奇地看向桑弘羊:“老桑你向来是跟老张一样的,有什么事情都是办得妥妥当当,怎么今日说好了时辰,你却姗姗来迟?”

桑弘羊摇头苦笑:“九哥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破毛病,一闻到酒香就走不动了。”

“我宫里的酒难道还比不得那街头巷尾的吗?你要美酒尽管到这宫里来——”刘彻笑道,言语之间却是随意极了,这周围都是他的心腹,说起话来也不必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