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经办本宫巫蛊之案,不过三天就将本宫定罪,甚至发落这长门宫,现下张大人看看这大殿,可还觉得舒服?”
语含讽刺,字字如针,偏生陈阿娇脸上还带着那堪称雍容华贵的笑。
她好整以暇地整了整长长宽宽的袖袍,心下却是一片荒凉。
飞鸟尽,良弓藏。过河拆桥这事儿,刘彻干起来倒是驾轻就熟。张汤大约只是揣度着刘彻的意思在办事,只能说这人太有眼色。
然而张汤是出了名的审案严明,精修律法,陈阿娇毕竟未行巫蛊之事,他冤枉自己导致自己被废,也不知,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
张汤只是沉默,不说话。
那眉眼低垂,薄唇略略抿紧,真是个玉面冷心。
不愧是传说中的死人脸,这脸,陈阿娇也见过不少次了,却从没像今天一样有这样强烈的感受。
张汤,谋略智计都堪称是第一流,她想起后世对此人的评价,清廉,严明,不徇私,乃是汉武帝左膀右臂,汉朝铁律,大半由此人修订。
如今,竟然要陈阿娇跟这样一个死人脸谈判,她嘴角忽然轻轻抽动了一下——真坑死个人了。
见张汤一副“要杀要剐皆由你”的姿态,她走到案前,看着那一杯冷茶,心里想着怎样才能逼他说话。
“张汤大人,查证本宫行巫蛊之术,你可有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