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睡得迷迷糊糊,可是也听到了许多人进来的脚步声,只费力睁眼,一看门口黑压压的人群,登时唬了一跳。立刻收回了自己伸在被外的玉足,只有些无措地回望着尧暮野。
大魏第一权臣纹丝不动地坐在矮凳上,可是利眼横扫过去的气场,却犹如身在军帐帅椅,随时都可以下令将人拖出去活劈了。
白水流先反应过来,微微转头对广俊王道:“早对王爷说了,恐怕二位新人劳累是要歇息下了,看情形新娘子身有不适,我们还是暂且放过太尉大人一码吧!”
说完,便泰然自若地转身离去了。白少善解人意的将黑锅甩在王爷身上这么一走,其他脑子没喝成浆糊的青年也借势走得干净。可怜广俊王被扔甩在了原地,只望着缩在被子里的娇娥,一副蹙眉的模样,似乎对自己这个不速之客很是厌恶,顿时心如刀割。
同时心内竟然是恍然大悟,亏得尧暮野在人前总是这等傲慢清高的模样,却每每骗得女子对她死心塌地。原来在人后是这等不要脸的伏小状,全没了男子的尊严!
斯文扫地!折辱了祖宗!
早知如此,他当初便全不要了脸皮,去跪舔六小姐的纤纤玉足,岂不是早就感动得佳人动心,他杨素抱得美人归了吗?
但是现在已经领悟得太晚,只能痛苦地说了一句:“六小姐……好好休息……”王爷不敢再看太尉大人的黑脸,便急匆匆地走人了。
悠闲无聊的京城世家圈子,闲话过得也甚是飞快。
这太尉在卧房里给新妇揉脚捶腿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就连圣上都耳闻了一二,在太尉新礼给母亲敬茶,又带新妇入宫叩谢皇上的贺礼时,语带调侃地询问了太尉关于足下穴位的心得体会,总算是报了被爱卿听了墙角的一箭之仇。
不过相对而言,玉珠便辛苦一些了。
恼羞成怒的太尉大人向来是不讲理的,这然是将这丢了脸面的事情尽是算在了她的头上。这几日夫纲森严,规矩立得甚是严密!
玉珠知道他是顺毛的驴子,眼下他在气头上也尽量不跟他计较。可是这男人看上去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清晨醒来时,男人也不睁眼,只懒洋洋地喊了一声:“水……”
玉珠这几日被禁了去作坊,虽然没有熬夜,只是每日也里被他总是不知饱足的折腾着,清晨时也是有些略张不开眼的。
“水!”尧暮野又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只是这一声明显声调上扬了些,透着难掩的不悦。
玉珠微微动了动,终于积攒了睁开眼的气力,费力地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摸索着从床角拽过肚兜,穿裹上后,再随便披着太尉大人挂在床边的长袍,睡眼惺忪地去桌边倒了一杯侍女才送入屋内的温茶水。
可是她递送过来的时候,太尉却不肯接,只靠在枕头上懒洋洋地道:“用嘴喂给我。”
玉珠慢慢地抬起眼,好想用杯子里的水好好替太尉洗洗面皮,只赌气道:“爱喝不喝,要是觉得我伺候得不好,你再另娶一个去吧!”
尧暮野觉得这妇人的确是要从头到脚慢慢去教,首先就是这样总将自己的丈夫往别的女人身上推的毛病,一定要狠狠地改了。
当下便冷声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玉珠微微叹了口气。她是嫁过两次的女人,心内难免有了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