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少在朝堂兼管工户两部,要他这朝中一等大员来提醒一个小小皇商的内供账目,实在是太过屈尊了,玉珠有些惶恐当下连忙应承了下来。
虽然店铺里接下的单子不少,但是因为雇佣了许多手艺精湛的玉匠,大料的切割还有粗坯加工,都不用玉珠亲自上手,只需查看了玉料的花纹,告知玉匠如何处理便好,只是到了最后的细雕需要玉珠来做。
送兵的第二天,玉珠倒是抽空入了一趟皇宫去见二姐。
萧妃昨晚侍寝,清早起得也略晚些,当玉珠求见时,她是把早饭午饭并作了一处,正喝着米粥。
因为见的是自家的姐妹,萧妃一时也就懒散了宫仪,没有换衣,只叫玉珠进来,一同陪着再吃些。
玉珠见了见桌子上的清粥小菜,不由得皱眉道:“怎么吃得怎么清减?二姐你身子才见好,正是需要滋补的时候啊!”
萧妃端起碗咽了一口后道:“没有什么胃口,若不是怕身子吃不消,这一碗粥也咽不下……”
她身上穿的是便服小衫,领口微微松散着,玉珠只要稍微坦抬眼就能看见那衣领里的淡淡红痕……她如今已经被太尉梳理得尽懂了闺房之事,自然明白了那红痕意味着什么。
因为萧妃想要与六妹说话方便,将侍女们皆遣出了屋室,所以玉珠迟疑地低声问:“可是昨夜圣上让姐姐太劳累了?”
萧妃抿嘴苦笑,拿手指轻点着玉珠道:“还真是个成过婚的,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劳累法?”
玉珠觉得若是细细聊起这些个床榻劳累的细节,自己这一碗粥苦涩得也会难以下咽,可是那日皇上对待姐姐的神情甚是冷淡,远远不及那个正得宠的白妃,她还真是有点想象不出那个皇帝会对二姐如何的热情。
就在这时,萧妃轻叹了一口气,倒是说出了自己心内的郁结。原来她前次落胎时,恰好是温将军入京时,当时宫中长摆宴席,款待这些边疆大吏。
而当时她与几位妃子皆随着圣上一起宴饮。
结果就在她起身去净房小解的时候,在走廊上正撞见了喝得正酣的温疾才。竟然被他拉着手唤出了几声在萧府时的闺名。
萧妃当时被温将军的失仪吓了一大跳,连忙抽手躲避,可是就在这当口却被白妃和宫里的两个才人撞见个正着。白妃虽然不曾多言,可是那两个才人却将此事过到了皇帝的耳中。
大战在即,温疾才是朝中倚重的忠臣,皇上向来以大局为重,怎么会让这等君臣不和之事传扬出去,当下寻了由头杖毙了那两个多舌的才人,剩下知晓此事的宫人自然都吓得都闭了嘴,连提都不敢提半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