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会,天涯才停下来对我说:“再往前面去一点便是出口了,教派子弟未经过教主允许,不可擅自离开冥神教,我就送你到这里。”我说:“那我可以随便出去了?”他说:“教内上上下下都知道你与教主的关系,没有人会拦你的。”我有些尴尬地笑了:“原来如此,那燕舞不也可以随便进出了?”他说:“教主夫人一般不回来。回来的时候,也与普通弟子无异。”
我当下就觉得有些奇怪了,莫非我还算特殊的人了?虽然很想知道,但我还是没有问出口,于是拱手对他说:“多谢,温采就此别过。”他又说道:“慢着,请服下这个。”说罢就从怀总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我想起了他在带我来之前曾在我身上下过毒,正准备伸手去接,他却避开了我:“我倒给你。”我点点头,心想这人也真是奇怪,我又不会多要他的。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便说道:“在下身上有剧毒,如果你碰到了我,这药就等于白服了。”我点点头,吞下了药丸。心想这样他岂不是不能触碰任何人?这样活着不是很辛苦么。
他看着我吃完药,便说道:“温公子,看人不可以只看表象。”我狐疑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说:“教主对你怎样,你自己心里其实最明白,若是欲擒故纵,你也做得太过了。”听了他的话,我顿时只觉得哭笑不得,弄玉待我怎样,我自然明白。什么叫欲擒故纵?从头到尾被玩弄的人是我,不是他。我冷笑一声,说:“爱怎样想是阁下的事,我在弄玉眼中是个什么东西,他心里也是最明白的。我现在也不想多说别的,告辞。”说完,就朝冥神教的出口走去。
我顺着他说的地方走去,发现那是一条小路,而且路是越来越狭窄。我想可能这里是冥神教的密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机关,只得小心摸索着出去。
一路走过来似乎都没有什么暗器机关,但是光线是越来越暗,到后来,竟然伸手不见五指,只得摸黑前进。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看到远处有个光点,看样子是到出口了。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
就在快要出去的时候,我听到了外面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似乎是一男一女在对话。
只听见那男人有些嘲讽地说道:“你只不过与蜚蠊大王睡过一次而已,就想取代血母的位置了?虽然她已经去世了,可这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接受你。”一听到这个声音,我便觉得似曾相识,可是我努力回想,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是什么人了。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那个女人带着愠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知道!我对蜚蠊血王也没有兴趣!我有爱的人,我只想要得到他!”
听到这个声音,我才是瞬间感到惊慌无措——这女子竟然是燕舞!我发现了什么?!燕舞与蜚蠊血王两人有了那种关系,而且似乎还瞒了什么秘密?我吞了口唾液,继续听他们说话。那男人说道:“哈哈哈哈,你想得到弄玉?也要看看别人对你有没有意思才对啊。弄玉杀了血母,迟早会被大王杀了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大王身边,替他暖被窝。女人嘛,就是陪男人睡觉的,不要再耍什么心机了,谁得到天下,谁就是最强的人。你不就想要这样的男人吗?”
一听到他说话的口气,我才想起了这个人是谁——我与老张在离开嵩山的路上遇见的那个杨舵主。他和燕舞竟然认识……不过,既然燕舞与蜚蠊血王有那样的关系,他们会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了。只听见燕舞又说道:“弄玉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自然爱他。”她刚说完,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极其无礼的狂笑声。燕舞冷冷说道:“你笑什么?”杨舵主说:“是吗?那在与大王交好以后,床上的血迹是什么?”
没有回答。杨舵主又继续说:“弄玉那厮本来就是个变态的人,他不喜欢女人,就喜欢像温采那般扭扭捏捏的娘娘腔……”燕舞打断了他:“你不要再提温采。”杨舵主调笑道:“呵,触到你的伤心之处了?其实温采还真是不盖的,一张小脸生得也够标志,连我一个大男人看了都不禁心神荡漾,如果是个女人,我一定娶回家做老婆!更别说桓雅文和弄玉那两个小白脸了。”燕舞暴怒道:“我叫你不要再提他了!!”杨舵主说:“好,好,我不提他。小娘子,你可别生气,我最怕小美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