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曾经落在须眉和卫鸿连的手中,被他拖在地下室严刑逼供,要我交出《芙蓉心经》,或许在场的许多人士都曾见过我身受重伤,无法说话,那是因为他点了我的哑穴。他还试图诋毁我的父亲温恒誉,包括我的养父桓弄玉。”这时,已有人在底下喊道:“养父?你们两真的只是养父养子那么简单?”
我鼓足了勇气,道:“自然不是。就像你们想的那样,我是弄玉的男宠,而且,还是一个被他用过了丢掉的男宠。”说着说着心竟开始绞痛起来。这一下竟没有人说话了。释玄在旁边叹惋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看了一眼桓雅文,又道:“当时是桓雅文公子救了我,从那以后,江湖上就有传闻说我和他关系不一般。这些消息,传说是蜚蠊血王派人传出来的,那么,很有可能--我是说可能,是武当掌门须眉道长说出来的。”
“你给我闭嘴!”须眉已经不顾形象地扯着嗓子大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有什么证据?!你不过是桓弄玉的一个男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发言?请你立刻离开武当山!”我冷笑道:“道长,何必这么激动?你越激动,只会让人越怀疑你而已。我是他的男宠又怎样了,这不代表我就没看到你所做的肮脏事。”须眉的脸气得通红:“好,那请温公子拿出证据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浑厚的嗓音忽然传遍整个厅堂:“温采,你是温恒誉的儿子,别忘了自己的姓。”所有人都错愕地转过身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铜剑,英气逼人,威风凛凛。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朝我们走来,有一些老前辈已经惊讶得倒抽气了。
近了,我才看清他的长相,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完全瞠目结舌了。他看着须眉说道:“须眉道长,当年你和卫岛主他们真是费尽苦心了,搬弄是非,瞒天过海,足足骗了整个武林十余年,现在也是谜底该揭晓的时候了罢。”须眉面如死灰,浑身都在微微颤栗。我愣了许久,才一下跪倒在地上,哭道:“爹!!”
第二六章 东窗事发
爹扶我站了起来,轻轻叹气道:“你这几年在江湖上传出的消息我都听说了。爹不怪你,是爹没有照顾好你。”我的脸上微微一红,想来他肯定听到我说自己是弄玉男宠的话了。爹他一直以来都是被人们誉为德被四方的大侠,他的儿子却如此替他丢人。我越想越觉得心里有愧,却不感到丝毫后悔。
须眉浑身不停打着寒战,连声音都变得颤颤巍巍了:“你、你是人……还是鬼?”爹转过身去看着他:“须眉道长,你自己有什么罪行,就不要我来说了,自己招了吧。”他的双眼直瞪向须眉,须眉不由又微微打了一个激灵,那副窝囊样让我看了就直生恶心。他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理直气壮地说:“老夫不知道温大侠在说些什么。”此言一出,众人更是肯定了眼前的男子便是名满天下的大侠温恒誉,纷纷开始低语起来。
释玄大师道:“没想到温大侠竟然尚在人世,可真是让老衲惊喜了一番。”一张破旧的羊皮纸放在了释玄大师的手中。释玄大师疑惑地看了爹一眼,便打开纸张阅读起来。
整个大堂鸦默雀静。众人都看着释玄大师,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须眉则是一脸惊慌失措。读到最后,释玄大师将羊皮纸一收,指着须眉颤声道:“须眉道长,你……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事!”
须眉的瞳孔放得极大,大而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数次,才战战兢兢地说:“老夫不、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释玄大师将羊皮纸丢在他的手上,已显怒意:“老衲不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看罢。”须眉拿过羊皮纸,翻开一看,眼中更显惶遽之色,连忙运起内力,想将纸撕成两半。
可他的动作却被离空师太看在眼里,离空师太用剑柄敲在他的手上,须眉往后跌了一步,那羊皮纸便飞了出来,她接住羊皮纸,展开来朗声念道:“卫岛主,桓王爷已死,原想将王妃送来给岛主一用,可惜她和王爷的身子一样不受用,几鞭子就打死了,可怜一美人。悲哉,悲哉!最令老夫气愤的,是老夫把桓王府搜索了遍,都未曾找到《芙蓉心经》,无功而返,还拖了累赘。桓王爷既然已死,肯定要查清事实,老夫已叫人告诉桓家次子雅文杀死他父母的人是温恒誉。你派人将温恒誉除去,叫个替死鬼冒充温恒誉去找桓雅文,再把上官雅玉带回来。切记万万不可留下任何证据,放一把火烧了温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