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七指不语。
韦一昴道:“莲宫主便是个好样本,经历波折太多,才二十四就老成得一塌糊涂,别人老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连我这个老家伙和他说话都觉得毛毛的,呵呵,老人家看了心伤,您不希望林公子也和他一样罢。”
楼七指道:“听韦师傅的口气……可是见过他?”
韦一昴把剑收好,伸个懒腰:“这段时间长安老有人死,心寒了,来烤烤火。”
楼七指道:“我听说了。那个号称般思思第二的名妓被人暗杀。”
韦一昴叹气道:“何止这么多。她死了以后,据说还有人殉情呢。一个皮肤黑黑的小伙子。抱着她的尸体,一头砸进河里,双灭。”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少年走前灿烂充满希望的笑容,他说要我去找他,救他回来和宣琬儿相见。
头上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凉得彻头彻尾。
头昏眼花,一时站不住脚了。
这时,店铺的遮布忽然被掀开,整个小店里变得透亮。
众人的眼光一下会聚在了店铺门口,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站在光亮处,脸上罩着一层雪白的面纱。
把其他地方遮去了,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紫眸反倒更引人遐思。
所有人都愣愣地盯着他看。
只是此时心情尤为复杂,冲过去拽住他的手就往外面拉。
天街九衢,偶有钿车飞驰而过,车轮马蹄印嵌在驿道的白雪上,人烟渺萧瑟。
细细小雪漫天飞舞,一粒粒在空中旋转,轻飘飘落下。
重莲揭开面纱,睫毛上沾了雪花点点。
绛紫瞳仁中反射着银白色的光,透明澄澈。
重莲轻声道:“温采已经死了。可是《芙蓉心经》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