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堆小姑娘义无反顾冲向东园。
迷恋重莲的女子不少,我早已习以为常。不过这时却反了常——我的脚不听使唤,跟著去了。
飞鸟破空,剑声铿然。
从以前就是这样,重莲练武总有不少人围观。在这平湖春园的!紫嫣红中,他一身白衣,如沐落月,动作轻灵简练,却利落到位。
姑娘们害羞,没几个人会像我以前那般脸皮厚,直接站那里,毫无顾忌地看他。她们躲藏著,不经意地,小心地回头瞥他,生怕他看著自己了,又期望与那双漂亮媚人的紫眸对上一下。
只是重莲做什麽事都很认真。
此时他的眼中只有剑。
在武学方面,他是个天才,但天才於後天的付出总是惊人的。
以前看他练武这麽用功,我就总是琢磨著,他每一剑都很完美,但同一个招式他可以舞上不下五百次,而这五百次在我看来,愣是没有什麽差别。
以前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什麽意义,还去问过他。
他剑花一挽,剑利落入鞘。他将剑从左手抛到右手,轻轻地握住,却看去有些紧张。他说:
为保护一个人,我应立於不败。
我说,你又在为自己乱杀人找借口。
他说,如果他不容许我乱杀人,那我的剑将终生为他一个人而出鞘。
那时我的心跳得几乎冲出胸膛,他看去也有点不自然。他并不是那种擅长甜言蜜语的人。於是我只好装糊涂,说,这样练剑,多无聊。看你这段时间身体不大好,小心夭折。
他微笑著说,你是在担心我麽?
我说,没有。
他说,你为什麽担心我?
我说,我什麽时候说我担心你了?
他说,凰儿,你是胆小鬼,你不敢面对你自己。
我说好好好,我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