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半刻死不了,享受不了神医待遇,只能抱着断指,黯然伤神。
南宫冥劝了半天也无法转圜,无奈再问:“我爹呢?你可有治愈办法?”
我如发现新大陆似地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大禽……你爹没死……事?”
南宫冥莫名其妙:“他当然有事,病得床都起不了。”
“你爹我现在还救不了,”白梓略一皱眉,“你娘去世时,他就落了心病。每日行尸走肉,纵情酒色,早被掏空了身子,只剩外面一层壳强撑着。然后给你一激,便彻底垮掉了。如今他自己都不想活,不过是拖日子罢了。”
“也罢,”南宫冥黯然看了我一眼,叹息道,“世上唯心病无药可医,如今想来,我娘死时候,我爹心也死了。”
白梓不予作答,指着房门对我说:“你还不去?”
我急忙转身,快步跑向石头。他被包扎得像个严严实实粽子,还绑了几个蝴蝶结,脸色苍白,呼吸却已均匀。我用帕子沾来盐水,不停一点点擦在他唇上,然后坐在床边。
我既期待他快点醒来,又怕他眼睛出事,醒来后看不见我,也惶恐如何解释拓跋之死,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就连白梓的徒弟来帮我处理手指伤口时疼痛,都没放在心上。
天黑了,侍女安排了寝室,我没有去,依旧握着他手,死死守在旁边。
近黎明时分,石头终于在月光下幽幽醒来,他动了动身子,痛得又一阵抽搐,嘴里却吐出几个微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