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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行小字:不想当众丢脸,就出来谈,别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落款叶琅。

看见这张小纸条的第一眼,叶少卿就知道麻烦来了,那侍者指了指盥洗室的方向,低首匆匆离开。

“怎么了?出什么事?”怀灵奇怪地看他一眼。

“没什么,可能是认识的人。我离开一会。”叶少卿拎着小叽的后颈,将它从餐桌底下拽走,独自前往盥洗室。

里面的装潢风格与外间如出一辙的奢华,空气里漂浮着轻微的清新剂的香味,洗手台上占据了整面墙壁的镜子,映照出一道背靠墙壁双手环胸的年轻身影。

叶少卿前脚步入室内,门扉便如同吞入猎物的兽嘴似的“砰”得一下闭拢。小叽警觉到竖起了耳朵,颇有敌意地冲面前的男人龇牙咧嘴。

“呵,真是好久不见。我道你哪儿来的胆子在这里现身,原来是不知从哪儿捡回来只小宠物。”叶琅冷淡而嘲弄地扫了小叽一眼,刻意拖长的语调里透着一惯的傲慢。

他扬起下巴,用俯视的眼神盯着叶少卿,平静而不屑地道:“今天看在大哥的喜事上,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马,只要你立刻给我滚出这儿,滚出帝都,滚得远远儿的,再也别让我们看见你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别以为在大哥的订婚宴上闹事,他就会为了你放弃这门婚约,在我们叶家,你不过是父亲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野种,说不定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妈硬栽赃给父亲,妄图攀上我们叶家这棵大树,这些年这种女人我可见多了。”

叶少卿略略皱起眉,对方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对他居高临下的优越和鄙夷:“父亲常年在外戍卫边疆,被你那副人畜无害的嘴脸蒙在鼓里,却不知你骨子里那□□的秉性,大哥心善,看在父亲的面上给你三分颜色,你倒真以为是大哥接受了你心里那点肮脏龌龊的心思,开起染坊来了?”

“本少爷告诉你,父亲和大哥管不了你,家里可还有母亲和我呢,你若是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叶家家大业大,这么多年也不少你一口饭吃,呵,贪心不足蛇吞象,你竟敢肖想我大哥?当日若不是你偷亲大哥被母亲撞见,还真不知道背地里做了多少勾引的勾当!被赶出家门找个角落自生自灭也就罢了,今天还敢跑来阻挠婚约?!我看你当真是贱到了极点,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哼,就算给你跑到大哥面前用你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哭诉,也不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令大哥和我们叶家蒙羞罢了。若是识相,你就立刻离开帝都,这些钱算本少爷赏你的,你不就是要这个吗?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记住,如果让母亲看见你,她可没我这么好说话,到时,你可甭想竖着出去。”

说罢,叶琅随手扔来一枚小巧精致的别针,跟储物囊一样的功效,但是更方便更精美,内部空间更大,造价之昂贵,普通平民自然是望尘莫及的。

别针叮得一声落在地上,叶少卿瞥了一眼,没动,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叶琅,说了来到此间的第一句话

“你谁啊?”

“……”叶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里一阵荒谬、可笑又恼怒,半晌,竟被噎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自己说了那么一大通斥责,全部喂了狗似的,压根没起到作用。

“呵,哈,真好笑!”为了显示对方有多可笑,叶琅换着不同的语气词干笑了好几声,眯着眼睛,目光冷冷地射在他身上,“没想到半年多不见,那个见到本少爷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叶少卿,现在也学会开这种愚蠢的玩笑了?你以为装傻我就会放过你?”

叶少卿消化完庞大的信息量,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你,你说得那些,我也不在意,那个谁的婚约我更加没兴趣,今晚是麦会长邀请我来参加的,不信拉倒。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要走了,你自便。”

“站住!你又在打什么鬼注意?装也要装得像一点!你算什么东西?堂堂鉴兽师联合会的会长会亲自邀请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

叶琅冷笑着,高声呵斥一句,紧闭的门被迅速打开,进来几个高大的壮汉侍从,一言不发地呈四边夹角包围了叶少卿。

“给我动手,把这个野种的脚打断,找个偏僻的地方丢出去!”

“是!”

由于晚宴会场禁止携带兵刃,叶琅的侍从并未佩剑,然而论近身体术他们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近距离下对付一个普通的小祭司,无论怎么想也该是手到擒来的事。

叶少卿却没有理会,放任对方凛冽的拳头呼啸着冲他袭来,眉梢微微一挑,小叽已经从他肩头展翅而起,闪电般绕开他们,冲向发号施令的叶琅。

双方的攻击几乎同时发动,护卫侍从的拳头眼看着就要给叶少卿的脑袋开瓢,然而看似凶猛的攻势在距离他身体几公分外,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仅仅留下几声沉闷的撞击声,还有骨骼错位的痛呼声。

带着火焰尾巴的细箭从小叽嘴里激射而出,叶琅倒也不是全无防备,他腰带中央镶嵌的紫色宝微微亮起迷蒙的光芒,一道半月形的护盾无中生有,将小叽的火焰尽数挡下,叶琅不是祭司,但身上的宝贝比起他那位大哥都只多不少,可见在叶家受宠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