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妹觉得天地良心啊,自己这不都是为了江家好吗,怎么这苗三凤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我呸——”苗老太冲着刘二妹就是一口口水, “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啥颜色的屎,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呢,我告诉你,小草那孩子再好,有你这样的亲戚,我就打死都不会让小宝娶她做媳妇,一个个和地里的蚂蟥似得,这要是和你结了亲,还不等于陪嫁了一堆吸血虫过来,我是有多想不开才给自己找罪受呢。”
苗老太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一家子没什么本事偏偏还自命不凡的东西,两个老的都是偷懒耍滑的,生个儿子也没点卵用,在当地娶不到媳妇,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骗了于小草的姑姑回来,现在江大柱全家,也就于小草的姑姑撑着,于小草也有点良心,工作后常常给她姑姑寄钱回来,日子才不至于过不下去。
这样的人家,她躲还来不及呢,哪会让自己的心肝肝沾染上。
“还有,咱们家阮阮可不是什么扫把星,人家爹娘都是怎么牺牲的你们还不知道啊,他们都是烈士,没有他们那样的军人的牺牲,哪来在咱们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别说那时候,就拿前几年的越战说吧,多少军人就留在了那里,再也回不来了,难不成,他们年迈的父母,他们嗷嗷待哺的孩子,都是扫把星不成,就冲你这句话,今天我这寿宴就容不下你,冬梅,替我送客。”
苗老太这番话是法自内心的,自己的丈夫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腿,自己的外孙现在也是一名军人,当年外寇入侵,正是有了那些人的牺牲,才换取了现在的和平,华夏九百多万的国土上,每一寸,染得都是他们英魂的血液,过去,现在,将来,那些人,都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
“就是,大柱娘,你这话就不应该了,搁早些年,早就被批斗劳改了。”边上围着的人也觉得刘二妹的脑子有些问题,这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这把年纪了,这点道理都还不明白吗,当着大家伙儿的面造谣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姑娘,这良心,怕是都被狗吃了。
经过这一幕,大家对江大柱一家的排斥又上了一级,一些原先看着于小草出息了,并且时常记挂她姑姑寄东西回来的人家,也都打消了和江大柱一家交好的年头,更加不敢将自家的孩子和于小草说亲了,苗老太太说的没错,这娶了于小草,不就等于惹上了江大柱一家的麻烦吗,这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诶,你怎么还赶人呢,大柱,大柱媳妇,你们两个死哪去了。”顾冬梅照着婆婆的吩咐请大柱娘出去,大柱娘哪里舍得那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这肚子里的蛔虫馋肉馋狠了,刚刚那点牛肉,连塞牙缝都还不够呢,抱着顾冬梅的胳膊就想撒泼。
“于小草,你个贱胚子,你就看着人家赶我呢,刚刚我说那些话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吗,你自己每日肖想着人家孙子,现在还没和人有一腿呢,就向着人家奶奶了,帮着他们欺负我呢。”
大伙一开始也没人注意到于小草,尤其是站的远的,互相聊的热闹,连刘二妹之前和苗老太太的对话都没听见,只是现在因为要被赶出去了,刘二妹的声音就控制不住有些尖利,大伙都被这一嗓门吸引了过来,再听到那样一段劲爆的对话,视线都集中到了人群中的于小草身上。
怜悯、探究、鄙夷于小草觉得自己此时仿佛被众人的目光剥的赤条条的,没有一丝尊严。
“你还愣着做什么,别以为我没看见,每次过年回来,你那眼珠子都恨不得粘人小宝身上,那骚劲儿,搁几里我都闻得见,要不是为了你那小心思,我至于刚刚惹你苗奶奶生气吗。”刘二妹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于小草的头上,那些没听见刚刚那些话的人,还真以为事实就如刘二妹说的那样,就是有差别,也差别不到哪里去,看着于小草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了。
“江大柱,还不把你老子娘带走,胡说八道的事存心让我不好过啊。”苗老太不喜欢于小草,可没不会真看着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就这样坏了名声。
这坏了名声就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那不是彻底狠下心要来缠着他们家小宝了。
苗老太心里嘀咕着,万万不能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明明是你刚刚骂了那些烈士子女扫把星,惹得我不高兴,还把这屎都泼人小草身上,你还要不要脸了,江大柱,你再不带着你老子娘走,今年收菜,你们家地里的东西,也就被拿我家来了,有钱我干什么不行,还给自己买了个祖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