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处可去。”
沈玉流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是有家归不得。”
爱风雪疑惑地看着他。
沈玉流没打算解释,“无论如何,我们的目标一致。先离开这里,再想未来。说说你这半年的观察所得吧。”
爱风雪来之前已经整理过思绪,被深夜的冷,茅坑的臭一刺激,便滔滔不绝地流泻出来:“他们有四拨人。一拨专门负责我们的生活日常,准备饭菜,打扫房间。他们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出现,上午抵达的时间是十点半到十一点,十二点离开。下午抵达的时间是四点左右,离开是五点。”
沈玉流道:“钟点工。”
爱风雪道:“一拨采买人口,出现的时间并不固定,一年差不多三四次。”
“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
“头饰的人是否对矿工……对我们流露出同情。他们是否对这样的制度不满。或者他们有没有看上我们这里的谁。”沈玉流道,“总之,任何有可能帮助我们的人。”
爱风雪认真想了想:“我不知道。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喜欢的话,这里只有你会被喜欢吧?你是这里最漂亮的人。”因为漂亮,所以爱国强才情不自禁地和他说了这么多;因为漂亮,所以连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喜欢看他。矿山的景色太贫瘠,生活太黑暗,“好姐弟”对他们而言,是一道奢侈的亮丽风景线。不止是他,很多矿工都喜欢偷偷地看他,那样会使他们的心情好起来。
沈玉流对此早有所觉,不过,一直生活在瞩目中的他并不认为是一件奇怪到值得注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