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射沉默。
“公子,你没事吧?”顾小甲暗暗后悔挑起这个话题。
顾射道:“我对女子毫无感觉。”
顾小甲忙道:“那是公子没遇到合意之人。”
顾射一脸云淡风轻道:“对陶墨会。”
“……”顾小甲整个人僵住,半天回不过神。
顾射掀起披风起身。
顾小甲猛然大叫一声,指着顾射,手指颤若筛子,“公子,你你你……怎,怎么会……对对对……?”
“你不是早已知晓了么?”顾射平静道。
顾小甲瞠目结舌。他虽然感到些许不对劲,却从未这样往深里想啊。但看顾射气定神闲,仿佛早有所料,他不由问道:“公子,那你是……何时得知的?”
顾射道:“之前。”
……
他当然是之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不成还能之后?
想归想,顾小甲却是不敢说,只能旁敲侧击道:“那公子有何打算?”
“待定。”
顾射负手,顺着走廊往回走。
留下顾小甲一人对着月下树影叹气。
顾射说待定倒不是敷衍之词。
在陶墨出现之前,他已寂寞太久,久到以为寂寞才是正道。
他很早之前便察觉自己对陶墨另眼相看。正因察觉,因此他乐见陶墨天天围着自己打转,甚至破例出手帮陶墨几个小忙。真正令他惊讶的是在覃城,当他得知陶墨被捕,心中竟闪过极致的愤怒。
这种愤怒远远超过他的认知,本不该出现在一个非亲之人身上。
至此,他不得不承认,陶墨于他的意义,原本他所认为的更深刻。于是独上公堂,甚至不惜以身受刑,以换取陶墨万无一失地平安归来。那时他不愿意见陶墨,除了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虚弱的一面之外,也有几分借机厘清心中感情之想,只是心湖一旦乱了,却不是想清静就清静下来的。
朋友、兄弟、知己、师徒……
他们本可建立数种关系,无关情爱。
顾射相信,若是他开口,陶墨即使不愿,也绝不会拒绝。
但见了陶墨,想法竟是一变又一变。
若是不由自主地想亲近他还可牵强地解释为知己之情,那对他成亲之事的反感便如何也解释不过去了。
所以,这便是两情相悦了?
顾射脚步一顿,转头望向在夜空沉静孤寂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