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邢之前,齐誉还故意洋洋洒洒地诵读了一篇判文,也就是给这些人的死定个性质。据他阐述,战俘们共犯下了战争罪、掠夺罪、反人类罪等二十一项不可赦大罪,其行径之凶残,万死不足以蔽其辜。
围观的百姓们虽然听不懂罪行的含义,但他们仍坚定地认为,这些洋鬼子绝对该杀。文人们不是常说吗,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不正上几个典型,何以震慑外邦?
随着黄飞的手起刀落,一条条血柱犹如喷泉一样射出丈许,直惹得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热血澎湃、惊呼连连。
此时此刻,齐誉赫然就是一尊冷漠的杀神。
他现在确实是冷漠的,几乎没有任何情感,正气凛然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气息。
殊不知,他心里却是想着另外的一件事,文官集团就此事会怎样弹劾自己呢?
若此事为私下行刑,他们或许还有攻讦的话说,可现在是光天化日,他们总不可能理直气壮地替入侵我朝的洋人俘虏们说话站班吧?
那样做可能会激起民愤的!
最多,他们也就是拿律法程序说事,参自己一个越俎代庖、私裁刑犯,若是这样的结果,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齐誉认为,只要这次能够立压住那些异己的同僚,自己在庙堂上的立足阻力就会减少了许多。最重要的,今天的此举一定可以拉拢到不少武将们的。
黄飞观察了一阵儿,后闪到齐誉身侧说:“大人,适才有不少人于暗中窥视,估计,十九八九是众大臣们派过来探风的。”
齐誉淡笑道:“这事本来就是杀鸡儆猴,若猴不看,岂不是忒没意思了?”一顿,他又叹息说:“陆大人于我的仕途有提携之恩,非到迫不得已,我真不想对他示威。只希望他可以深明大义,不要贪恋权利才是。”
对于争权夺利,黄飞并不在行,但若论官场的人际关系,他却是见识广博,他想了想劝说道:“大人现在已在官场浸淫多年,应该懂得此道的公认真理,于仕阶中,既不存在不变的朋友,也没有永远对立的敌人,所谓的立场,皆是利益牵扯的结果。和陆大人的关系也不例外,虽然之前相交尚可,然此一时彼一时也,岂可同日而语?”
是呀,人都是会变的。
恪守初衷,谈何容易,自己过于念旧,显然有悖官场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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