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保案牍劳形、殚精竭虑,为咱国家操碎了心,如今又逢伤母之痛,难免会劳伤形体、折磨精神,丰仪不周可以理解。也正是因为此,所以太后才派轩赶过来探望。”
“承蒙庙堂牵挂,誉感激涕零。陆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家里请!”
“少保先请!”
这番看似平淡无奇的开场白,却在二人心中泛起了不同的涟漪。
齐誉心在想:陆大人不唤自己为少丞,而是特以少保相称,明显透着生分之意。这和以往的交际,还是很有区别的。
陆博轩却是暗暗琢磨:齐大人脸色如常,说话时中气充沛,根本不似疾病缠身。莫非,他这病是故意装出来的?
两人各怀各的心思,皆皮笑肉不笑地来到客厅里。
不等齐誉做出吩咐,柳荃和殷桃便联袂奉上了香茶。
陆博轩见状忙道:“哎呀呀,怎敢劳烦国夫人屈尊上茶,真是折煞老夫了。”
齐誉却是无所谓地摆摆手说:“故人登门,先重私交,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陆大人且坐,且宽坐。”
注重私交?
那……好吧!
听闻这话,刚想搬出追封懿旨的陆博轩又急忙收住了手,并把话题再次拉回到私交的思路上。
况且,齐家也没摆出迎旨
的香案,若强行为之,难免会闹得气氛违和。
齐誉见对方如此‘体己’,立即露出畅然的微笑,又聊了几句后,他便大手一挥吩咐下人们开始上菜。
看得出来,这场待客他早有准备。
面对盛情难却,陆博轩只得落坐到了主座位置上,而齐誉,则是在下首处作陪。
宴席并不热闹,只有他们主宾两人,给人的感觉,更像二人间的私下密谈。
酒过三巡后,陆博轩便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开场的话题相对轻松,没有涉及任何敏感性的讨论。
不过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治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