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两侧悬挂的灯笼,也由之前鲜红色换成了现在的雅白色。
而负责报丧的人们也跟着忙活起来,纷纷带着沉痛地心情外出送讯去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齐誉人生中的第一次亲手治丧,心情十分沉痛。不过,这也是任谁都逃不开的一道门槛,想不开也得接受。
生死离别,谁都要经历,无人例外。
虽然,老太太临走前已经暗喻齐大郎不是她的‘亲儿子’,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感情培养,他早就认可了这位母亲。
至于所谓的真正的母子关系,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寒鸦尚有反哺之孝,更况人乎?
这一点,齐誉自然没得话说。
既然倡孝,那就不能有半点含糊,孟子曾有云养生者不足以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
齐大郎手捧圣贤书,自然深谙此中道理。他打算,以华夏的传统风俗来操办这桩丧事,该有的环节一个都不能少。
原则只有一条,那就是,让老太太走得风风光光,完成她最后的人生谢幕。
如上布置中,有一点颇引人回味。
咋说呢?
以周氏现在的条件,完全可以在生前为自己打造一副体面的终老寿材。然而现实中,她却因为神志不清而耽误了早期储存下的金丝楠木。
幸好,那位永川知府很懂眼色行事,用及时的实际行动弥补上了这桩遗憾,同时也让那上佳的木材得到了用武之地。
嗯,日后要找个机会好好去谢谢他。
且说回周氏的丧事。
她虽为一介乡妇出身,但也有着诰命夫人的恩典封号,其身份大别于普通权贵。按照当下制度,朝廷的礼部以及当地州府的礼房都要作出哀悼的。
实际上,她享受到的待遇比这要高得多的多。
在讣告发出后,全省的大小官员无不自觉地赶过来吊唁,彩扎拜挽更是一应俱全,礼节周到非常重视。
这种超规格现象,只有在藩王级别的丧礼才有可能遇到,命妇从未有过。
由此可见,地方官可是给足了齐少保的金面。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走走过场,反正都做足了该有的面子。
齐誉名为治丧,实际上,却没有操太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