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让荆宪王等八位王爷留下抬棺的安排,孟既明显得有些担忧。
他觉得,这些王爷虽然失了势,但仍是皇室中的高贵成员,这样‘奴役’对待,非常地不妥。
若去传扬出去,一定会引起风言风语。
齐誉笑笑说:“孟世兄还真是菩萨心肠,刚才,你都被他们压得无路可退了,而现在,居然还帮着他们说话。”
孟既明则是正色道:“一码归一码,适才他们仗势欺人,是他们的不对。但是,咱们若是无端蹂躏,可就是咱们出理了。”
“世兄却不知,此乃是我故意为之。”
“故意的?这话怎样?”
齐誉把脸色一正,道:“先生是因救治他们李家而被累亡的,难道,他们李家不应该为此作点什么吗?这一场八王抬棺,就刚好是一种非常适合的回馈方式,就权当把欠孟家的人情还回来一些吧。”
“还有就是,我想借此机会来震慑一下那些不死心的王爷们,让他们都给我老实着点。”
“震慑?”
“不错!在削藩令推出了以后,藩王们主要呈现出了三种姿态。第一种是当让则让派,这一类人,可让宗正李作逸多加游说予以化解,基本上不足为虑。第二种则是胆小怕事派,他们这类人,在我和殷俊的联手压制下,也翻起什么风浪来,也不用担心。唯独剩下的第三种,也就是如荆宪王这类顽固不化的臭腐朽,很不愿意退出历史舞台。他们处心积虑、负隅顽抗,可谓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而今天,我就以强硬的手段来敲打他们一番,让他们看清局势,该放则放。由此可见,这事于公于私,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孟既明恍然大悟道:“没有曾想,齐贤弟竟然还有这么深的用意,倒是愚兄浅薄了。”
齐誉轻轻一叹,道:“自古以来,削藩就是一道令国家头大的顽固难题,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碰到了一大票人的贴身利益,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引起社稷的震荡。所以要动他们,就必须实施铁腕,绝不能行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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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孟既明便打住没有再劝,任听他的相关安排。
接下来,就是着手治丧的事了。
齐誉先是换了身孝服,然后于灵堂之前上香叩头。
虽然说,他早就告诫过自己,先生是寿终正寝,属于难得的好喜丧,且,他还得到了古今少有的追封谥号,如此圆满的结局,还有什么可悲伤的呢?
但是,当他真正往那一跪时,两行泪水却是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