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们,连文官集团都会趁机跟风。
这话,还真的是猜对了。
皇帝才刚刚放下卷宗,就见宗正李作逸率着一众族人跑过来施压了。
“陛下,卫增乃是咱李家的皇亲,地位斐然,家境也是宽裕有余,你说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跑去齐家行窃?微臣以为,此中必有蹊跷!”
“是呀是呀,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也不说话,只是白了一眼作为回敬,貌似在说:朕又不是二傻子,怎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之所以不明言点破,主要是因为不想撕开各方的情面。
要知道,在某些时候,糊涂要比明白更明智的多,凡事过于较真,反而不好处置。
皇帝酝酿的对策也不复杂,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葫芦天子判断葫芦案,糊糊弄弄地掀过去,也就算是圆满了。
故,他揣起明白装糊涂道:“诸位爱卿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皆是以个人的主观意识作为猜测,做不得道理依据。对于此案,朕会以事实依据,以律法为准绳,实事求查办之。”
这话的口吻,明显是在敷衍。
众大臣也不是不够头,只是那么略略一品,便琢磨出了话中之意。
陛下的此言,明显是在袒护齐殷氏!
有失公允!
必须力谏,以求拨乱反正。
在众人的一致怂恿下,李作逸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陛下的想法固然是好,但却小有疏漏,于律法上来说,被告原告都应控制在内。依臣之见,可否先将齐殷氏暂时收监,待结案了之后,再……”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皇帝便直接打断道:“这无缘无故地去关押一介妇人,实在是太有损朕的名声,故不可取!”
不可取?
李作逸闻言立即驳道:“此女已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呢?”
嗯?
还敢质疑朕?
经他这么一激,皇帝的倔脾气立即油然而生,气咻咻道:“宗正岂可断章取义?这卷宗上明明写的说,齐殷氏是对‘失手误杀’的事供认不讳,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把失手误杀这个前提条件给抹去了呢?”
李作逸也不示弱,再次驳道:
“陛下,失手误杀也属杀人,既然定性明确,又为何不能收监呢?”
“我说,这件案子是由朕来判呢?还是由你来判?”
“啊!陛下千万不要误解,吾等绝没有任何私心,所言所提,只为了明谏而已!”
“明鉴?听你这话的意思,莫不是以为朕是糊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