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议前,梁英忠特地上前一步,说道:“陛下,除了开疆拓土之外,齐誉还上表了一道折子,说是为投诚我朝的安南王请封安乐公。”
皇帝颔首一笑,道:“区区爵位而已,封给他也就是了。”
梁英忠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事。在安南王的投诚书中,却有这么一句:高明和岳四先在投奔了安南之后,不久就死在了与琼交战的战火里……”
皇帝冷哼一声,评道:“叛国者本就当诛,朕不灭他们满门,已经算是很宽容了。”
“陛下宅心仁厚,堪比文景,真乃百姓之福!”赞了两句后,梁英忠又道:“高、岳二人一死,卫驸马的案子就失去了主犯,而大理寺那边,就有些不好审了。”
“这有什么不好审的,让他自个认罪不就行了……”
话才说了一半,皇帝便停住了嘴。
因为,他从梁英忠的话音里品出了询问的味道。
意思就是,卫驸马是杀?还是留?
皇帝想了想,面授机宜道:“如今,主犯已死,仅剩从犯,这案子确实有些不太好审。若真是证据不足的话,那就……放了他吧。”
“噢,老臣明白了。”
“……”
关于卫驸马的案子,皇帝本就有心赦免,如今碰上了合适的由头,自然是顺水推舟,卖宗族上下一个不宜点破的人情。
他所纠结的,仍是该如何赏赐齐誉的问题。
为此,他特地找到了苏皇后,想从她这里取些经义。
不过这次,皇帝却是搬出了戚景为例,丝毫不谈关于南洋那边的事。
一事通,百事通。
只要能解决了该如何封赏戚景的问题,齐誉这边便可如法炮制,引为借鉴。
简而言之,皇帝没讲实话,于现实中上演了一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术。
而苏琉不知此中情由,哪有不入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