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财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头,如数家珍道:“若说暴利的商品来,首推我主贸的万金油,然后是海家的玻璃制品,以及我次推的吕宋香料,至于衣服制品,目前还排不上号。就拿万金油来论,其利润可高达十倍之多,我只需一趟小赶海,就能赚他个几千两银子。哦,说错了,说错了,现在都改用亚元结算了,谁还用那沉拉吧唧的银子呢?”
噗!
才刚刚喝下了一杯小酒,齐誉就不禁如花洒般地喷了出来。
啥?说啥?
随便一趟就能大赚他几千两银子?
即使是鞑靼瓦剌拼了老命地去打草谷,也没你一半的收获呀!
唉,若不是姐夫酒后真言,自己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居然这么有钱。
孙大财见小舅子神情古怪,还以为是嫌自己挣的太少而不高兴,于是忙陪笑道:“阿瞒呀,你也知道,姐夫我没读过什么正经书,学问上还不如人家算命的老瞎子多,做买卖也是浑水摸鱼,稀里糊涂。确实,是给你脸上抹黑了。”
一听这话,齐誉心里的膈应度立马加一。
不过,他很快就调稳了心态,继续刚才的话,道:“你说的那些商品,其利润方面确实丰厚,然而在我的眼里,只能算是一般型的小暴利,还远远达不到大暴的程度。我所说的暴,乃是指最少能获几十倍回报的大暴,其利绝非是万金油和玻璃制品可比。”
啥?几十倍?
我滴个乖乖,你这是做买卖呀,还是抢劫?
不过,咱喜欢!
激动之下,孙大财立马躬身弯腰,恳求说道:“拿咱老家的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沃土只给自家耕。所以呀,这件好事必须得赏赐给我,绝不能让予他人。”
齐誉忽将笑意一收,微微肃然道:“哪,丑话我可说到前头,这项买卖虽然利好,但却会被课以重税,你最终拿到手里的,最多也就利之一半。”
被课重税?
没问题!
但凡是琼州内赚钱的商品,哪一样不是被课以重税呢?
对于这事,咱早就习以为常了
孙大财先是露出了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而后便点头如捣蒜地连连答应。
齐誉也随之颔首,笑道:“看来,姐夫还真是想赚这钱。”
瞧这话问的,谁敢说不?
借着酒劲,孙大财诚然地说出了自己掏心窝子的话:“老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赚钱,我不惜肝脑涂地。”
齐誉貌似认可但又似不置与否地一笑,道:“既然,姐夫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
话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那’之后,就没有其他下文了。
这是何意?
孙大财听得一脸懵圈,忙道:“那……那什么?”